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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人,以及劉曄那種智者,單以陳曦那種思維,他對羌人的定位就是老少邊窮地區需要扶貧的窮苦大眾,被打了就趕緊跑,還反擊啥呢。
「我問一下啊,你們怎麼知道他們是疏勒人?」張既沉默了一會兒,他想起來自家的第二任務,是來圍剿拂沃德,而鄰戴這個描述讓張既不想歪都不可能啊。
「呃,應該是疏勒人吧,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打他們只是因為我們在打疏勒人的時候,他們搶了我們的牛羊大鵝,然後我們調頭開始追殺他們。」鄰戴沉默了一會兒,他也反應過來了,說實話,雖說之前已經打完了,但鄰戴真不知道那是不是疏勒人。
「可否將都尉的繳獲與我看看。」張既心生不妙,然後開口對鄰戴建議道,然後鄰戴就將張既帶到了繳獲的物資存放處。
本來這種地方不讓人進的,可張既是長安派來的官僚,又有符印,羌人吃了這麼多年的好處,信不過司馬朗,但信的過長安啊,實際上他們連漢中郡守都能信得過,他們只信不過司馬朗。
張既帶來的通譯很快就發現了不同,這些紋路壓根就不是疏勒人的,而是大月氏的紋路,好了,基本確定羌人錘的不是疏勒人,是大月氏人了,也就是說羌人已經和拂沃德打起來了。
「那個,都尉當時和對方打的時候,沒覺得對方有問題嗎?」張既小心的詢問道。
鄰戴聞言,回憶當時的情況,有個錘子問題,當時都上頭了,集中兵力莽了一波,就是以命搏命,強攻對方營地,哦,我們死得比對方多,可這是問題嗎?是問題啊,得要撫恤呢!
「對了,我們為了奪還羌塘高原,戰死了不少的兄弟,而且我們損失了大量的物資,長史啊,我們羌人慘啊。」鄰戴回憶了一下損失,趕緊開始抹眼淚,張既不來他都忘了,他們也死了兩千多人呢。
對於羌人這種已經習慣了死亡的民族而言,兩千多人很多,但是將物資奪還回來,能讓更多的族人延續下去,對他們來說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所以沒遇到張既之前,鄰戴已經將這事丟到腦後了。
「我這次來,帶了七十萬斤的白糖,六十萬匹的布。」張既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東西本來是作為扶貧物資,現在拿來當撫恤也行,作為一個雍涼人張既能不知道羌人對人命是什麼態度嗎?
「多謝長史,多謝長史。」鄰戴大喜,看看漢室多麼給力,瞬間損失就回來了,跟漢室幹才有前途啊!
「還有這個,這是三千萬錢的官票,可以在漢中郡那邊兌換成各種物資,最近幾年都尉也都辛苦了。」張既從給袖口裡面摸出那張官票遞給鄰戴,這本來是陳曦給的搬遷和安家的費用。
可現在張既尋思著鄰戴都和拂沃德打起來了,雖說真實情況如何他不知道,但這繳獲是真的啊,這繳獲了好幾百的鎧甲,也就是說羌人幹掉了這麼多人啊,既然如此,沒必要搬遷了啊。
鄰戴接這個的時候手都在顫抖,正經的官票買東西折扣特別離譜,三千萬錢的官票相當於一千五百萬隻大鵝,相當於曾經的一億錢。
一億錢相當於什麼,想當初東漢僱傭烏桓鮮卑作戰,一年也只用掏兩億錢左右,就這東漢朝廷心情不好了就開始拖欠這群人的工資,所以一億錢相當於一整個部族一半的薪水啊。
這可是部族,可不是部落啊,整個羌族由百羌組成,這些人加起來才是一個部族,才有被漢室僱傭作為打手的價值,可就算如此也才會出一億錢,可他們現在只是西羌和發羌部落,漢室給了價值億錢的賞賜,鄰戴摸了摸良心,果然還是跟漢室干有前途啊!
「上次來劫掠你們的那個部族,你們還記得沒?」張既笑眯眯的看著鄰戴說道。
鄰戴連連點頭,錢票趕緊收好,接下來漢室說什麼,他們就幹什麼,沒別的意思,三千萬的官票足夠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干就是了。
「弄死他們。」張既認真的說道,「能做到吧。」
「能能能。」鄰戴摸了摸錢票,這筆款子到手,牛羊馬全部都能搞一大批,打個之前就能打贏的部落是問題嗎?絕對不是,都不需要您招呼,漢室就算不開口,您給這麼多,我不搞死青雪區的部落,讓這片地方高呼漢室萬歲,我覺得良心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