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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直在不惜一切代價所找的人。她若是成了秦王妃,身份一旦被暴露,秦王府豈不是要大難臨頭,遭遇滅頂之災。」
一直以來,純太妃的心裡又豈會不知此事的嚴重性。
可直到此刻,面對眼前這兩個一路走來經歷了種種生離死別,明明如此相愛,難捨難分的人,她又怎再忍心去阻止呢?
於是,她漸漸淡去了臉上的笑容,說:「算了,云云眾生,終究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輕嘆了口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就都隨他們去吧!對對錯錯,有的時候,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她也是真心對待皇兒,本宮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承擔日後的所有罪責。」
張嬤嬤望向衣上雲的背影,猶豫地道:「可太妃娘娘,您確定她是真心對殿下的嗎?」
純太妃想了想,道:「是不是?一問便知。」
張嬤嬤驚訝地看向主子的臉,道:「娘娘,您是想」
純太妃深吸了口氣,道:「該是見面的時候了。」
一直到夕陽西下,看著軒轅翰離開後,張嬤嬤方才扶著純太妃上了軒轅翰離去所留下的一條小船上,亦抵達到了小島上的那片芍藥花海。
小島上暖風拂面,花香陣陣,鞦韆上的衣上雲此時正痴痴地望著湖面盡頭的一輪落日餘暉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嬤嬤見衣上雲已然對到了其身邊的主人完全沒有察覺,正欲上前開口說話。
純太妃急忙伸出一隻手來將其制止,又搖了搖頭,兀自一個人繼續上前走到了衣上雲的身旁停了下來。
順著衣上雲正目光所及的方向,與其一道看著同一片景色許久,不想她竟然對自己的存在渾然不覺,便在心裡暗暗地納悶:「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竟如此專注?」
不得已,她只能假裝清清嗓子,將她的無邊思緒打斷,感慨地說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至此,衣上雲終於緩緩回過了神來,側過頭去看著身旁立著的純太妃的側臉,只覺其聲音有些熟悉,疑惑地問:「您是」
純太妃依然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前方,道:「久聞東寧國永寧公主鍾靈毓秀,聰慧過人,並有著傾國傾城之容顏。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話剛說完,順勢便看向了衣上雲的臉。
一對上純太妃的眼睛,剎那間,衣上雲只覺自己心中忽地一頓,似是連心跳都快要停止一般,再也說不出話來。
純太妃於嘴角勾出一抹淺笑,又道:「怎麼?許久未見,難道公主不記得老身了嗎?」
衣上雲此刻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地立起身來,看了看周圍,除了熟悉的張嬤嬤以外並無他人,於是不解極了地問:「老夫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未及純太妃說話,張嬤嬤搶先說道:「什麼老夫人?此乃秦王府的女主人太妃娘娘。還不快拜見!」
聞此,衣上雲頓時朝其一愣:「原來一直在城南桃花店村里隱姓埋名的太妃娘娘,早已經回到了秦王府。」
已然來不及多做思考,既而趕忙後退了兩步,提起裙擺來朝其極為恭敬地俯身跪拜道:「參見太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純太妃上前俯身將其扶起,關切地道:「好孩子,你還好嗎?你還有身子,快起來吧!」
「太妃娘娘您都已經知道了?」衣上雲緊張地抬起頭來看著純太妃的眼睛,問。
純太妃將其小心翼翼地扶起身來,問道:「本宮即便知曉了一切,卻獨獨不明白,你與秦王之間明明兩情相悅,為什麼你卻要狠心拋棄他?難道你一點也不顧及你腹中的孩兒嗎?畢竟這個孩子,秦王也有份兒的,不是嗎?」
聽了純太妃的話,衣上雲很快便知道她是在試她,關於這個孩子的來歷,除了自己和易三少,並無其他旁人知曉事實真相。
一念至此,她故作鎮定地答道:「不知太妃娘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關於這個孩子,他和秦王殿下著實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秦王殿下何許人也,豈是我能覬覦高攀的?」
純太妃分析了許久,可以說是非常確定衣上雲腹中的孩子一定是軒轅翰的,可當此時她從衣上雲的口中親耳聽到了如今這個結果,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