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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麼新的動向?」周逍知道總部還在加緊調查他的事情,余曉平現在是他了解總部風吹草動的唯一渠道。
「只是隱隱聽到了風聲,說是老大親自下令徹查你的事情,不允許其他任何人插手,並且要求一查到底。現在京城公司關於你的舉報信特別多,明顯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背後的組織者不用想就是古浩、李梟和向文一幫人。反正……」余曉平停頓了一下,有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你好自為之,趕緊兌現以前的諾言,我還能替你再遮掩一段時間。」
「我知道,我明白,謝謝老兄。房子一出手就立馬打款過去。」周逍掛斷電話,才發現自己一直站在陽光下,被曬得滿頭大汗也不覺得熱。應該是心涼的緣故,現在的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已經神不守舍了。
儘管每個人生下來時都一樣,都是一無所有,奮鬥許多年後,擁有了許多。但擁有越多越不想失去,就算再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不過是回到了最初,所有人卻都接受不了重回開始。
周逍在京城的房產少說也值幾千萬,個人名下的現金也有不少,但早在幾年前就大部分轉移到了國外。他也不可能從國外調回資金打給余曉平,主要也是調不回來。儘管余曉平幫了他不少忙,但是現在余曉平在他的事件上已經無能為力了。
周逍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不顧周圍人群異樣的目光,他就在陽光下行走,被曬得汗流浹背也恍然不覺。他一個個打電話,對方要麼不接,要麼拒聽,要麼是被拉黑的盲音。他發微信,有把他拉黑的,刪除的,也有不回復的。
偶爾一兩個回復,也都是一樣漫不經心地應付。
「在開會,稍後。」
「在談事,稍等。」
他以前常用的手法現在被別人用在他的身上,他知道現在的他基本上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忽然,一條微信跳了出來,是一個明確的回覆。
「周逍,其實見面不見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選擇是什麼?發生在好花常開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怕告訴你,是我為江賦雨出的主意,給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氣。」
周逍忙打開一看,是方山木。
「方山木,我是不是又上了你的當,胡盼說到底還是你的人,還是你的棋子?」
「不,胡盼相信要和人品過硬的人合作,才不會摔倒。」
「我名下的幾套房子,市值6000萬左右,現在急於出手,4000萬就賣,你要不?」
「想什麼呢周逍,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賣房子?就算能成交,你估計拿不到就進去了。」方山木本來在公司正在和許問渠聊下一個故事線,突然就收到了周逍的微信,看了一眼知道他是群發,本來不想理會,但聯想到剛剛在好花常開發生的事情,他還是回復了。
「我最少還能爭取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房子賣掉,錢拿到手,再賣掉好花常開,說不定也來得及。富貴險中求,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方山木想了想,還是很直截了當地打了出來,「投案自首,房子用作你貪污公款的補償,說不定還會減輕你的刑罰。」
「你想多了,方山木,我還有時間,還有一線生機。」
「你現在和我當年在深山老林中的處境一樣,一個人面對無盡的崇山峻岭,相同的是,都是絕望的心境,不同的是,我只需要戰勝自己就能脫困而出,而你,需要戰勝許多對手越過許多障礙。我當時沒有包袱,而你現在,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你覺得你真的還有勝算?」
「不管怎樣,總要最後一搏才對得起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和心血,換了是你,你願意現在就放棄嗎?你在深山老林中不也是堅持了三天三夜嗎?」
「不一樣,我當時的堅持是有信念,是為了生存,是在沒有損傷任何人利益的前提之下的正當行為。你呢?你現在的掙扎只是對自己以前所作所為的不甘,問題是,你的房產和所得都是非法的,你所謂的奮力一搏,不過是想帶走非法所得的果實罷了。」
「不要假裝高尚了,方山木,說到底本質上我們其實都一樣,只不過你比我更虛偽更會假裝罷了。算了,我會繼續按照我的思路辦事,你也別橫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