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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神這話,計緣就覺得不靠譜了。
「山神大人,你所聽聞的妙法,是怎麼說的?」
「有山中妖修會友時聽聞,雲洲有一名真仙,能展化界之術,將整場化龍宴代入他界,更有鳳凰在宴上起舞鳴歌……」
計緣幽幽嘆了口氣,傳的人一多,果然就不太靠譜了,尤其是妖怪之間傳來傳去的版本,帶賓客遊覽書中世界不假,可將整個化龍宴搬過去就誇張得過頭了。
「山神大人,傳言不可盡信,計某隻不過將賓客帶入書中一界遊覽,甚至嚴格來說,不過是眾修真身在此界假寐,一個夢罷了……」
山神沉默許久,卻看著計緣道。
「一個夢罷了?」
「不錯!」
「可老夫聽聞,此夢中,鳳凰初見不識得你,卻在其後有所交感,認出了先生你,更聽聞,計先生有一本仙妙曲譜,名曰《鳳求凰》,還是聞那真鳳丹夜歌鳴有感而作,是也不是?」
這種事情,計緣自己都解釋不清,一時沒有回答,那山神倒是又開口了。
「所謂夢境,究竟是真是假,做夢之人未必可辨啊,那化龍宴賓客無有所覺之人,那麼請問計先生,你我所處之刻,是夢否?你我亦無有所覺,先生敢定言,是夢否?」
這個問題計緣回答不了,因為他自己也曾經怎麼問過自己很多次,猜測很多,答案沒有,所以這次他連想都不用想了。
「計某隻能說,人力有窮時,衡山山勢才能鎮壓的幽泉,單憑計緣法力難以壓制,更何況,計某游夢化界之法,僅能攜有思緒之生靈,而不能懈一死物……」
「真的不行?沒有其他辦法?」
衡山山神直接追問一句,計緣無奈搖了搖頭。
「真的不行,也無其他辦法可……」
計緣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視線下移看向自己袖子,恐怕,他計某人並非真的無法可想啊!
而衡山山神見計緣這反應,頓時明白,怕是這計先生真的想到了什麼辦法。
「計先生可是想到了什麼?」
計緣眉頭緊鎖,抬頭看看衡山山神,糾結了一會,又舒展眉頭,苦笑著搖搖頭,這事看來他是必須得管了。
這麼想著,計緣從袖中取出了兩張畫卷,並將之緩緩展開。
「或許,計某真不是沒有辦法。」
衡山山神的神念和視線都注意到了計緣身旁懸浮展開的兩幅畫,一幅是靈山秀水之中,有一座山峰上,一個玄妙丹爐正在冒著青煙,爐內火光暗淡似燃非燃,畫是靜止的,卻給人一種丹爐之中在燃燒的感覺。
另一幅畫則是一個城中水池,池上似有寒氣,池中似有白色虛影,見畫就仿佛能感受到一種嘶吼。
「這是?」
「此乃計緣丹青拙作,依之收容兩物,一為仙修內景丹爐,一為瘋癲虬褫。」
隱隱已經意識到什麼的山神卻還摸不到那種脈絡,不由發問道。
「先生是否已經想到辦法了?」
計緣不光想到了,甚至覺得如果可能的話,這幽泉不但非是什麼麻煩,還可能是一種略顯瘋狂的機會。
「那要計某看過那幽泉之後再說了,不知山神大人是否方便?」
「哈哈哈哈……有何不可!先生隨我來!」
山中一道七彩靈風捲來,為計緣引路,後者踏風而飛,隨著靈風過山入洞,直往衡山深處。
在衡山地下的一個地方,誇張的山嶽之勢化為模糊光霧籠罩地底,而計緣也見到了那一汪幽泉,和那不斷冒著泉水的泉眼。
計緣伸手一觸碰,幽泉頓時好似沸騰,也讓計緣感受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意,只是他混不在意,靜靜感受了許久,感受其中變化,手上更是有對應起卦掐算,連泉水都逐漸安靜下去,良久計緣才站起身來。
「此泉確實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處理,若是能借天下人,天下鬼,天下修者之念,計某再以丹青和游夢化界之術施法,未必不能將此泉收治,甚至扭轉乾坤化為正途!」
「如何做?」
計緣抬頭看著山勢光霧,山神的神念無處不在,而計緣此刻也露出笑意。
「我等皆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