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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廣陵王體內流著大周的血脈,別說陛下不會讓他做儲君,就是朝臣們也不會答應。」
壽安侯夫人一臉不贊同:「再說,人心難測,廣陵王現在是個好的,等他坐上那個位置,還能留有初心嗎?」
「只有他坐上那個位置,才能保我一命。」皇后語氣極輕:「兒隨娘,他定會與他娘一般,堅守著心底的信念。」
她己經覺察到了,有一股勢力在給趙頤鋪路,為的就是將他推上那個位置。
若是她去爭,不僅會禍及自身,還會害得母族遭受重創。
更何況,她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讓齊王與趙頤爭。
壽安侯夫人一怔,還想說什麼,卻見皇后閉上了眼睛,歪著頭靠在軟枕上,臉色蒼白,羸弱不堪。
皇后是她的長女,自小身體弱,性子孤僻,還有一些憂鬱。即便是嫁進東宮,也仍然是一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模樣,並不會去彼時的太子面前邀寵。
只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她會在他們面前提起儀貞。每次提起儀貞的時候,臉上才會有一點笑容。
她開始積極地吃藥,配合太醫治病。
首到儀貞去世,她承受了極大的打擊,病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她調理好了身體,便傳出了有孕的消息。
壽安侯夫人面色漸漸凝重,皇后對她自己沒能挽救儀貞的性命,始終耿耿於懷。
她不得不懷疑皇后是為了彌補儀貞,方才將這個皇位讓給趙頤。
壽安侯夫人想起皇后方才那句「只有他坐上那個位置,才能保我一命」,大抵是這麼做了,才能解開她的心結?
「茲事體大,我得回去和你爹商量。」壽安侯夫人嘆息:「畢竟這攸關整個家族的存亡。」
皇后抿緊了唇瓣,壽安侯府舉全族之力為齊王籌謀,付出了太多,眼見就要成功了,她突然說放棄,實在是太過兒戲。
就算父親肯縱著她胡鬧,背後的勢力也絕對不會答應。
皇后沉默許久,做下了一個決定。
她從暗格里取出一個錦囊遞給壽安侯夫人:「您把這個交給父親,父親看了後,便會有了決斷。」
壽安侯夫人收下錦囊,小坐了片刻,便辭別回府。
皇后靜靜地靠坐在床上,失神地望著帳頂的繡紋,不知過去多久,方才緩過神來,從床頭的暗櫃裡取出一個匣子,緩緩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