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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暴起,會偏頭疼。通常這個時候,他便有些不清醒,喜怒無常,說好哄也好哄,說難哄也難哄。
朝中眾臣,最怕蕭屹發病,千方百計避開能刺激他的事物,可蕭瑋回歸之後,時不時就刺激蕭屹一下。朝臣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每日上朝都是提心弔膽。
而最提心弔膽的人,是姜寧。從得知沈灼的骨灰還在,而且還有遺物後,蕭屹的情緒平緩很多。可一直找不到東西,姜寧能感受到蕭屹的瘋症漸漸又要壓不住,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來福也著急,他也想說,可是不能說。這兩父子,一個執著不給,一個執著想要,偏執的脾氣,太像。
「陛下的脾氣快壓不住了。」姜寧憂心忡忡道,「還是曲侯爺去勸勸吧。」
曲墨然緩緩地搖搖,道:「嬌嬌是他死穴,誰勸得了?」
說完,曲墨然把目光轉向許皓之。
許皓之連連擺手:「你別看我。老的勸不了,你以為小的就勸得了?要不是看在冷宮的火不是陛下點的份上,小石頭估計連他老子都想直接劈了。」
曲墨然面容一整,神色堅決道:「既然兩個都勸不了,那就不勸了!」
於是,許皓之扛了把鐵鍬去了京都護國寺的後山。在一堆佛塔間,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坡,他甩開膀子開始挖,沒多久挖出一個精美的漆器棺槨,打開棺槨,裡面靜靜躺著一個更精美的漆器木盒。
聞訊趕來的蕭瑋眥目欲裂,狂怒大聲道:「三叔!你住手!你怎麼敢~~」
許皓之拍拍一身的泥,走到蕭瑋前面,看著他:「你既叫我一聲三叔,那可知我為何是你三叔?」
「我得先是你爹的三弟,才能是你的三叔。你們兩父子,都一樣犟。老子也懶得再和你倆講道理。」
「原不原諒你爹,是你娘的事,你不能替她做決定。再說了,兩夫妻的事,你一個連媳婦兒都沒的毛孩子懂個屁!」
許皓之抱著漆器木盒走了。
蕭瑋拔出劍,眼神凌厲,一捏劍訣,竟似要衝殺過去。隨他一起來的曲墨然按住了他的劍。
曲墨然些微嘆了口氣,慢悠悠道:「陛下的身後事,終歸由你操辦。到時合不合葬,怎麼葬,還不是你說了算?你又何必現在和他爭個你死我活?」
蕭瑋握劍的手,一頓。他側首看了眼曲墨然,突然想起沈灼對曲墨然的評價:文武雙修,多智近妖。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