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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多的痕跡,稍微有些經驗的人就能察覺到不對勁之處,一旦他們腦子發熱追蹤我們…」
璐璐緹斯又一次被路禹說服了。
她發現路禹的分析與決定總是能讓本不想表達贊成的她回心轉意。
白狼已經奄奄一息,傷口已經凍結不再流血,但是大戰過後體力損耗,外加傷勢拖累,使得它的身體狀態急速惡化。
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流逝的它已經不再掙扎,而是睜大著眼睛望著天空。
面對再度回返的路禹與璐璐緹斯,白狼只是看了一眼,便如同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
「我們能幫你療傷。」
白狼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是隨即用疑惑地目光望著路禹。
它不明白為什麼路禹是個男孩子,卻發出了女孩子的聲音。
「別看他,看我,旁邊的黑霧才是和你說話的人。」
璐璐緹斯的精神魔法使用得並不順暢,儘管白狼已經重傷瀕死,它強大的意志力仍然在下意識抵抗著外來力量侵入。
如果不是白狼如此虛弱,她連溝通的機會都無法創造出來。
「我身邊的路禹,你應該見過,他很感謝你之前捕獵後願意讓他拿走邊角料。」
「無論你是出於大度,蔑視,倨傲還是其他原因,他的確因為你的舉動活了下來,所以…」
「放下你的戒備,我會回去拿來草藥,為你做基礎的治療,能不能挺過去,就全看你自己了。」
「同意就把舌頭伸出來。」
沒有猶豫,白狼把舌頭吐了出來。
璐璐緹斯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從樹洞帶回來了許多草藥,當著白狼的面用觸手捻碎,揉在一起。
天氣寒冷,白狼的傷口不會腐爛,因此璐璐緹斯要做的就是讓它重新恢復體力。
幾枚藥丸下嘴,白狼痛苦的表情有些緩解。
路禹很清楚,這只是心理暗示的強大力量,畢竟那些草藥不可能這麼快就發揮效果。
路禹給璐璐緹斯使了一個眼色。
「和你對戰的那些人,還有活著的嗎?」璐璐緹斯問,「有就吐舌頭,沒有就甩甩尾巴。」
白狼的尾巴輕輕甩了甩。
璐璐緹斯望向了路禹,想知道該怎麼做。
「讓他給個具體位置,我們去看看,無論是死是活,都要親眼確認。」
路禹可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放鬆警惕。
但凡有一個活口,都有可能為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確認了位置正要出發,路禹喊住了璐璐緹斯。
「待會,如果出現意外狀況,我希望你能認可我做出的決定。」
璐璐緹斯愣了一會,帶著笑意問:「好像這麼長時間來,我沒有反對過你吧?」
路禹沒有接話。
順著幾頭耕牛被獵殺的方向一直走,翻過一個小坡之後,路禹看到了一片略微平坦的區域,同時也是山林里為數不多的開闊地。
周遭銀裝素裹,這裡一片血紅。
血液噴射的痕跡直掛上旁邊幾顆光禿禿的樹。
因為溫度太低,這些順著樹枝上冰棱滴落的血液在中途就凝結了。
地面上呈現的是一副血腥的山水畫,大量血液濺射,像是有人拿著一隻蘸滿了紅色墨水的毛筆在此處潑墨揮毫。
血腥味鑽進了路禹的鼻孔,跟自己捕獵時那些小動物的血氣味不同,真的很腥。
璐璐緹斯與自己隨時保持的精神魔法斷開連接了。
黑霧像是忍受不了嚴寒,被徹底凍結住一般,已經不再溢散,涌動。
觸手也是維持著一個奇異的姿勢僵在了半空中。
路禹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受到襲擊的白狼被約莫十人的小隊圍攻,生死危機之下,它爆發出了恐怖的戰鬥力。
兩具倒在樹下,血肉模糊的屍體身上所穿的鎧甲甲片散落一地。
他們的前胸凹陷,不難猜測,這兩位猛士直面了白狼極為兇猛的一爪子。
鎧甲為他們擋住了足以讓他支離破碎的切割傷,至少證明製作鎧甲的工匠是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