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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你總得去一趟。」羅信淡淡地說道:「這樣做就是為了以儆效尤,避免此類事情再度生。而且要把地痞投獻的田產還給百姓,這個不用去徵得徐府的同意吧?你這個知府完全可以秉公辦理。」
宋大年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第二呢?」
「第二,將徐府侵占的那些無主田產沒收充公。這些田產的地契在官府都有備案,不是他們徐家的,就不能夠讓他占這個便宜。」
說到這裡,羅信看到宋大年還在那裡猶豫,便凝聲說道:「宋兄,這件事情不僅是關係到百姓的死活,更是關係到你的前程。如果你不如此做,杭州勢必會像你所說的那樣,由流民變成了流寇,到那個時候,你的前程也就完了,而且還會留下罵名。反之,徐階愛惜名聲,卻未必會罷了你的官。
更何況……
京城並不是徐階一家獨大,還要高拱。而你只要掌握好分寸,徐階和心學也奈何你不得。」
「你並不想藉此事針對徐階?」宋大年懷疑地望著羅信。
羅信搖頭道:「這點兒事兒,還扳不倒徐階,我有何必費那個心思?我只是為了百姓著想,也不想宋兄你丟官之後,還落得一身罵名。」
宋大年尋思片刻,終於一咬牙道:「好,這件事我幹了。」
說完之後,又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不器,你真的不是讓為兄作刀?」
「你愛干不干!」羅信翻了一個白眼。
「干!」宋大年突然臉紅脖子粗地說道:「老子不想窩窩囊囊地丟官,就算是丟官也丟得轟轟烈烈。」
「沒那麼嚴重。」羅信笑道:「最多不受徐階待見,而且徐階就算有心報復你,也不敢立刻去做。他是一個謹小慎微之人,不過你以後倒是要小心他一些。」
宋大年聞言精神就是一松,只要短時間內沒事就好。至於以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
「以後就要依仗不器你了。」
羅信的神色嚴肅了起來,真誠地望著他道:「關鍵還是要身正,否則就算是我想幫你,也未必幫得了你。」
宋大年再度拱手道:「受教。」
羅信拱手還禮,然後轉向賀年道:「賀大人,派人同知大明海貿的股東來市舶司開會。」
「是,大人!」
賀年起身走了出去,羅信微微垂下了眼帘思考著事情,宋大年嘴唇動了動,想問問羅信怎麼幫忙解決另一半問題,但是見到羅信陷入思索的神色,便知道羅信正在思索如何解決另一半的問題,便也琢磨起來。
自己按照羅信的方式去做,那麼就會有效地阻止那些地痞投獻,將無主之田收回,再賣出去,也可以用這些錢賑濟災民。如此便可安穩災民的情緒,讓災民成為流寇的可能性降低。
但是,僅是如此還不夠,遠遠地不夠。因為這沒有解決百姓的根本問題,百姓的根本問題是莊稼毀了,如果現在有種子,還能夠搶種。
但是,他們那裡有錢買種子?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便見到賀年再次走了進來道:
「大人,股東們都來了。」
羅信點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宋大人,我們一起吧。」
羅信和宋大年進入到大堂,便見到眾股東來得整齊,臉上便現出了笑意。6鼎見到羅信,便急忙施禮道:
「羅大人,今日喚我等前來,可是要準備和藩國交易了?」
羅信便擺擺手道:「這個不急,還有比這更急的事情。」
羅信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眾人也都紛紛落座。羅信環目四顧,看到這些股東的神色,便知道他們都在關心著市舶司的事情,便索性先道:
「我知道大家關心市舶司的事情,海貿的事情請大家放心,本官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不過,如今卻有一件火燒眉毛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別說是海貿了,恐怕諸位連城都不敢出了。」
眾股東聞聽臉色俱是一變,他們已經意識到羅信說的是什麼了。徐府四處侵占土地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他們也在做同樣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這樣下去,會使大量的百姓成為流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