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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與北面的掖縣城規模相當。
而城池之中,是有兵丁往來巡邏,威風呼喝,肅殺之氣隨之蔓延。於是整個城池又如一頭沉睡的猛獸,隨時可能躍起傷人。
城池北面,有座高大的墩台。墩台上新建了前後三進的院落,院落的正廳上,這時正有十餘人分兩排而坐。
當中一人,身材高大,滿臉精明強悍之色,正是頂著正八品上忠勇校尉散官,行曲台巡檢的徐汝賢。
萊州城和下屬各縣的官員們,昨日都被郭寧嚇破了膽,今日一早都盡起家當,奔往海倉鎮奉承。而徐汝賢這個巡檢卻不跟從,與他關係密切的地方豪強勢族十餘家,也無一家跟從的,轉而都到曲台城來,拜見徐汝賢。
見眾人到齊,徐汝賢起身拱了拱手,笑道:「今日諸位頂著北風,應邀而來,足見盛情,徐某人在此先謝過了。」
說到這裡,他一展袍服,對堂上諸人行了個大禮。
諸人紛紛起身還禮,一時間人影此起彼落,有些雜亂。
這時候人叢中有個粗礪的聲音道:「徐兄,你又何必客氣,大家頂著北風來,皆因知道你請大家前來,便是為了那股北風。聽說那新任的節度使郭寧乃是北疆武人出身,行事肆無忌憚,在中都更是殺人如麻,才掙下的官位。說實話,我是有些怕的,若非徐兄相召,這會兒我已經去海倉鎮跪伏求饒了。卻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徐汝賢哈哈大笑:「高兄這麼說,是在怪我了。」
那嗓音粗礪之人大步出列,原來是個矮壯的漢子,年約四十許人,胸膛寬闊,肚腹凸起,滿臉暴戾之色:「那郭寧麾下數千人,都是在北疆界壕與黑韃廝殺多年的兇悍兵卒。我是敵不過的。本想著早早地登門跪伏,只求做條門下走狗,分點骨頭吃。你徐汝賢不准……那就得給我個說法才行。」
徐汝賢笑而不答,眼神掠過旁邊一人。
立時有人起身道:「老高你這話可就岔了。正因為那郭寧兇悍異常,咱們才不能輕易向他服軟。若被他看輕了,咱們真當了狗,也沒有骨頭吃,只能吃屎!」
那老高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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