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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手術室里的眾人便聽到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並沒有,他獲得了12年的監禁。」
雪絨花格外坦然的答道,「他出獄的那天剛好是我出生的那天。」
「所以為什麼要從你的祖父開始回答獸醫的問題?」
縫紉機同樣被勾起了好奇心,「我們在這裡一起工作了這麼久竟然從來都沒有聊過這個話題。」
「因為我的祖父就是我的醫療啟蒙老師,我從醫學院畢業之後,和他說我也想做個軍醫,就像他當年一樣。當然,不包含刑訊和處決犯人的部分。」
雪絨花拿腔拿調的模仿著老頭子的嗓音說道,「但那個老傢伙說,算了吧我的克拉拉!萬一運氣不好你的老闆也是個瘋瘋癲癲的畫家,你可不一定像我運氣這麼好能活下來。」
在善意的鬨笑中,雪絨花換回正常的語調說道,「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然後他指著包麵包的舊報紙說,你看,這個蠢的幾乎會發光的組織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我認為你可以去試試。
雖然他以為的無國界醫生只是去任何自己感興趣國家遊歷順便開展醫療工作,但我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然後就來到了這裡。」
「你的父母也這麼支持你嗎?」衛燃忍不住問道,「他們總該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吧?」
「他們當然非常清楚這是個什麼組織」
雪絨花自豪的說道,「他們雖然和我祖父一樣覺得這件事有些蠢,但萬幸,他們總是非常支持我的任何決定,就連我帶來的那輛車都是他們為我準備的。
當然,他們可沒想到我真的有膽子來籬笆嫩,他們以為我會在巴黎工作呢。」
說到這裡,雪絨花拿起一支用過的止血鉗伸進領口,揪出細長的白金項鍊,順便也給修長雪白的脖頸染上了一抹血跡。
得益於煤油汽燈釋放的雪亮光芒,衛燃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條細長的白金項鍊穿著的,竟然是一枚檔位軍戒指。
「這是出發前我祖父送我的禮物,那個老傢伙說,希望我不要違背希波克拉底的誓言,更不用犯下他當年犯下的錯誤。」雪絨花換上似乎只有衛燃能聽懂的德語說道。
「收起來吧」
衛燃看了眼被推開的手術室大門,以及從外面跑進來的那個名叫達拉爾的姑娘和一個穿著袍子的男人,「你最好別在這裡露出那枚戒指,不然那些瘋狗一樣的猶太人會把你當作8解組織成員殺死的。」
「我當然知道」
雪絨花說著,用止血鉗將那枚戒指又塞回了領口,順便也在她的脖子上,又留下了一抹血跡。
話題暫時中斷,雪絨花動作麻利的取出輸血設備,問也不問的將進來的男人和床上躺著的小孩子的血脈連接在一起。
與此同時,衛燃也再次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挽救著病床上的孩子。
片刻後,隨著身後亮起的閃光燈,那位孕婦和她的孩子被推出去,稍晚一些,衛燃也在雪絨花的幫助下完成了最後的包紮工作。
「該你了縫紉機先生」
就在新的傷員被兩個一直在忙碌的男孩兒推進來的同時,雪絨花一邊手腳麻利的進行著術前準備一邊繼續著剛剛中斷的話題,「你為什麼加入MSF?」
「一半是因為我的父親,一半是因為搖籃加入了MSF。」
隔壁的縫紉機和對面的妻子對視一眼,直到對方笑著點點頭,這才同樣帶著難掩的笑意答道,「我的父親參加了可笑的潮蘚戰爭,然後不出意外的成為了一名戰俘,並且不出意外的遭到了美國人的轟炸。」
「對敵方戰俘營的轟炸?」雪絨花錯愕的問道,「我在我祖父講的二戰故事裡都沒聽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相信我,美國人非常擅長做這種事情。」衛燃忍不住說道。
「獸醫說的沒錯」
縫紉機贊同道,「總之,是一位華夏的軍醫用生命救下了我的父親,讓他有機會活著回到兔兒騎,認識我的媽媽並且有了我。
不瞞你們說,我是聽著我爸爸神奇的戰俘營經歷長大的,在我像拉瑪唔,可能比她還小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以後要做個醫生了,然後我終於成為了一名全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