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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一三三四五都是什麼,具體又該怎麼解決?
可這一次,墨家搞的這東西,簡直是奇怪到了極點。
總結下來,楚王研究了一個多月,終於發現了墨家這一次提議的和以往的不同之處。
這一次是我們要達成什麼目的。
達成這麼目的後是多麼的美好。
只要達成這個目的,天下就好了。
至於怎麼達成,一句沒談。可能要面對哪些問題,一句沒說。
似乎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貴族們退一步、妥協一下上了。
且不說這是不是墨家的風格,楚王明顯可以感覺到這不是適的風格,他和墨家打交道太多,看的墨家的書也不少,很容易找出其中和以往不同的關鍵。
事出反常,楚王便看不透了。
就說這所謂的國聯,其中要面臨的困難和問題,楚王覺得就算是自己都能想出來幾個極大的困哪。
不提各國政改、軍改、規定軍隊數量的事,就說西河、中山、鄭這三個地方,這是靠坐下來談判就能解決的?這三個地方的問題不解決,國聯就是一句空話。
要解決不是不能,墨家以一敵其餘諸侯,逼著各國諸侯如此也非不能,問題是就墨家整日蠹蟲蠹蟲地罵著王公貴族,真要能這麼幹他們能不讓天下歸一以達利天下之「同義」之境?
楚王懷疑泗上是不是出現了內亂或者政變?但斥候探子細作們卻說泗上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事。
這就搞的楚王無奈,墨家到底想要什麼?搞不清對方想要什麼,那就是談判桌上最大的被動。
如楚如魏,想要什麼,底線一目了然,底線之外的緩衝地帶就是靠各方嘴皮子和軍事力量對抗達成的。
可墨家現在想要什麼,楚王確信不只是自己,怕是魏韓也看不透。
針對這一次逢池會,頭疼的不只是魏韓楚,還有齊秦。
秦自不必說,這是準備徹底毀掉弭兵機會的,至少也不能夠讓中原各國達成一種弭兵非攻和約,以免進攻西河的時候被中原各國聯手干涉——秦國怕墨楚同盟做霸主,搞當年齊桓晉文楚莊之事。
齊國頭疼的地方比秦國要多的多。
昔年濟水一戰,齊國西南地區墨家思想泛濫難控,田氏已經相當頭疼了。
現在墨家又攻占了成陽廩丘,整日耀武揚威,搞起邊境摩擦,大有渾身有勁找機會打齊國的意思。
齊侯下令不得抵抗,力避摩擦,只求以道義大義約束墨家。
真要是被墨家占據了成陽廩丘,齊國西南地區那就真的等同於在墨家手中了,齊國豈能不急?
這一次幸而站隊站的慢,沒有在魏韓號召會盟的時候就蹦出來,若不然今天更難收場。
墨家占了莒城,齊國有使者經過後感慨道,不到五年時間,莒城之民滿嘴都是利天下平等兼愛同義,哪還有記得自己曾是齊民的事。
現在墨家占了沂蒙山長城,越國從琅琊遷都回江口,墨家的舟師習流駐紮在即墨附近的嶗山,已然成為了墨家的一處港口,附近齊人多有逃亡。
諸邑距離墨家太近,高密也到處講學,墨家又占據著萊地,那裡的萊夷皆從,竟然已經築城,每年交給齊侯一筆錢只當借用,卻又不能驅趕。
齊人多有從事捕魚捕鯨鮫者,這幾年鯨油成為最好的照明油,泗上工商業發展又快,極為需求,使得萊地日益發展,齊民多有逃亡至此者。
又有船隊和箕子朝鮮貿易,商人蜂擁而至,齊侯想管都管不了,而且齊國也在嘗試著變革,奈何墨家就在眼下,魏韓又經此大敗……真要是墨家占據了成陽廩丘,齊國該怎麼辦?
到時候真要是出了事,墨家一軍經即墨、高密而撲臨淄;一軍經濟水再攻平陰,各國就算想救都來不及。
齊侯頭疼的就是墨家下一步,是不是搞齊國?
從局面上看,魏國數年之內疲軟;趙國虎視眈眈盯著齊國;墨家在濟水勢力強大、在莒北越過了沂山,齊國已經無險可守。
從齊國自身看,齊國富庶,工商立國,墨家道義的傳播極快,齊國多墨,這是二十多年前就存在的現實,項子牛當年重用勝綽更為墨家提供了發展的機會。
以及最最重要的一點……齊國算是各國之中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