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題的根源在於我們不信任你了,沒有誰可以游離在這種關係之外,因為再大的利益,如果沒有背書保障,那都是泡影。」
荊小強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各位,這裡是薪鄉,講法律的,房地產公司股份收益每一項都是法律保障,我知道你們把這規矩看得比法律還重要,可集黨結社搞規矩,往往是社會秩序混亂時候報團取暖的方式。這馬上就要二十一世紀了,我們按照法律來辦行不行?」
周圍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鬨笑。
荊小強這話呢,是有那麼點幼稚。
你站在幫會堂口,跟大家說我們講法律好不好。
這就好比站在超級大國面前,說我們講國際法好不好。
荊小強上輩子,也是走的工會這條路和幫派斗,他本能的就信這種走法律程序的套路,事實也是工會才算花旗制度下最強大的社團,一板一眼都能把各國移民的幫會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他沒進過幫派的門,沒當過矮騾子,就不知道這種無法無天的心態。
那個老者圖窮匕見:「陽關大道獨木小橋都給你放在面前了,做不到就退錢,那是我們出生入死的血汗錢,我們不聽你吹得天花亂墜,馬上退錢,不然你在百老匯這場演出,就別想安生……」
他還是耐住性子:「這件事你們可以跟成阿姨談,我沒有拿你們一分錢……」
這就是他早明白的道理,沒有什麼軟飯是好吃的。
越是看著輕鬆美好的便宜,背後都越容易附帶陷阱。
所以他看見那什麼拜帖,反而不會覺得是個輕鬆的事兒。
所以才不帶著小狐狸來見世面呢。
對方根本不講這些規矩:「那我們不管,我是長房長孫,那就有責任保證整個家族、宗親利益不受到影響,更不會壞了規矩!」
說著,還是拿手指著蒲團。
意思是荊小強只要跪下去,把儀式走完,這事情也就輕輕鬆鬆的過去了。
荊小強內心都在哎呀,又這樣。
他知道對方這是非要拖他入伙,不管是那些陳規陋習還是他們內部有不同看法,終歸是需要拿個身份出來說事。
特麼陸媽媽那邊給軍籍他都不要,還會要這種歪瓜裂棗?
而且荊小強下意識的都會很反感這種華人內鬥的傳統。
老子帶著歌舞劇團來闖蕩百老匯,是為了賺錢嗎?
這是為了華人的藝術影響力擴大,長遠是讓歐美更了解中國傳統文化,國內歌舞劇地位拉起來也能做不少事,短期可不就是讓百老匯周邊的唐人街、華裔都聲望上升得直接好處。
你們卻只盯在自己那點事情上,不如意就鬧著要搗亂。
真是沒格局透了!
看看那牌位上變黃的照片,估計都氣得鬍子要翹起來!
欸,就在這個瞬間,荊小強想起什麼的笑了。
轉頭對著這位老者:「你是長房長孫,話事人?」
對方傲然的點點頭:「沒錯,你叫我一聲大伯,也是應該的。」
荊小強忽然又笑眯眯了:「我能單獨給您說一句話嗎,一句,就一句。」
堂屋起碼站了二三十人,外面還有不少人在擠著看熱鬧。
荊小強這話,反而把對方架起來,冷哼一聲:「我們同門同宗親兄弟,有什麼不能大家一起聽的。」
其他人還齊齊點頭。
誰也不願意被幕後交易掉。
荊小強有點忍不住笑:「那我就短話長說,是這樣,雖然我們自己有宅子,但三天兩頭也會跟玉玲回家去吃飯,我印象最深的呢,就是老成家飯廳有兩幅照片,比這個大……」
整個祠堂里可安靜了,全都聽著荊小強在描述:「一張是六十年前,老先生和成阿姨跟另外一雙夫婦的合影……」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學著清宮劇對身側天上拱手。
可沒人敢笑。
然後就是:「另一張是四十年前,成阿姨到平京參加大會,跟領導人們一起的合照,您說這兩張照片掛在那是什麼意思呢?」
那位成叔的堂兄吧,六七十歲的樣子,臉色就變了!
煙霧繚繞的昏暗祠堂,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