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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陡然化作一根比蠶絲還要細的水線,風馳電掣般直射徐光年面門而去,速度之快,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
「絕界!」
感受到水線之中所蘊含的極致銳意,徐光年心頭一凜,臉上表情卻沒有半點變化,突然舉起右手,口中輕呼一聲,一個閃耀著綠色靈光的立方體陡然浮現,將食指包裹其中。
天一打出的凌厲水線與立方體甫一觸碰,竟如同砸在石頭上的雞蛋般瞬間斷裂開來,化作無數粒晶瑩水滴,很快濺射四方,根本沒能給他帶來絲毫傷害。
「閣下與神族可有淵源?」
擋住了天一的攻擊,徐光年仿佛才想起有神族這麼回事,再次轉頭看向后土娘娘。
「淵源算不上。」
后土娘娘伸出纖白如玉的手指,先後指了指大寶和天一,答得雲淡風輕,「不過神族的大寶和天一兄弟都是我朋友。」
「閣下想來也聽說過,我神女山乃是原初之地第一大洞天,領袖群雄,威壓天下,似神族這樣的烏合之眾更是彈指可滅。」
徐光年不緊不慢,循循善誘道,「以你的智慧與見識,想來不會為了兩個點頭之交的朋友,得罪這樣一個勢力吧?」
「聽你這麼一說」
后土娘娘似乎頗為意動,居然點頭附和道,「好像也有點道理。」
兩人之間的對話,直聽得天一滿面通紅,氣喘如牛,幾乎就要忍不住再次出手。
從始至終,徐光年只是一個勁地詢問后土娘娘的意見,對於她身旁其餘幾人卻視而不見,剛才更是完全遺忘了自己這個神族高手,這樣的表現,要說不是在故意羞辱他,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而后土娘娘的淡漠無情,無疑也大大出乎了天一的意料。
「嫂嫂,你為何」
見她表現得如此怯懦,與自己認識的后土娘娘簡直判若兩人,就連小閻王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就要開口質問。
「閣下能夠想得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徐光年卻已經搶先開口道,「徐某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既然這兩個神族餘孽是閣下朋友,且我等也並非為了他們而來,只要你能夠說服他們離開,咱們便井水不犯河水,就當從未在此相遇如何?」
徐長老,高明啊!
此言一出,一旁的魑九殺與羅鯤忍不住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一絲讚嘆,一絲欽佩。
徐光年先是以神女山向神秘女子施壓,隨後又拿神族二人作為籌碼賣了對方一個面子,既表達了善意,又給了對方一個台階。
如此一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而是乖乖帶著天一等人離開,任由自己繼續前往獸王神廟。
倘若此後天一等人不願離開,無異於駁了紅衣女子的面子,對面幾人之間的關係勢必要出現裂痕,甚至引發矛盾。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步好棋。
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神秘的紅衣女人十分不好對付,如今正是神女山與率土之濱決戰的緊要關頭,能夠不招惹這等強者,自然是儘可能避開為妙。
徐光年的處世之圓滑,手段之老辣,不禁讓兩人嘆為觀止。
「閣下如此通情達理,著實令人感動。」
后土娘娘再次微微頷首,似乎對他的提議頗為贊同,隨後突然指了指小熊貓黑白,話鋒一轉,「卻不知這小傢伙為何對你們如此敵視?」
「自在天乃是由靈獸統治。」
徐光年對著黑白胖乎乎的可愛模樣打量片刻,緩緩開口道,「想來此獸便是出身於自在天,我等既然與獸王神廟為敵,它自然是不會給咱們好臉色看的。」
「原來如此。」
后土娘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用力揉了揉黑白毛茸茸的大肚皮,「如這麼說來,你們此去,乃是要摧毀這小傢伙的家園?」
「這」
似乎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糾結於一頭小獸,徐光年愣了一愣,眸中閃過一絲遲疑之色,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小傢伙,你我相遇於此,也算是種緣分。」
后土娘娘不再看他,轉頭對著黑白柔聲細語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