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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只許她進行微弱的呼吸,偏偏氧氣又被壓縮到只剩一點點。頭暈目眩,心煩意亂,她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吐出來。
她側身,把手伸了過去,想拿對方上衣口袋裡的車鑰匙。
手腕被輕鬆地捏住,晏安掙扎著把另外一隻手伸過去,還是被捏住。在微暗光線里和頭頂上方的人對視,晏安獲取不到半點對方想要妥協的信息。
她拿腦袋撞向對方的肩膀,嘶聲道「讓我出去!我快死了。」
對方藏在校服下的肩膀像是比著尺子刻出來的直角,有一個尖銳的弧度,晏安撞上去,發現疼得還是自己。
「我實在太難受了,你放過我吧!我明天就從附中滾蛋,保證以後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現。」
一隻手被鬆開,晏安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抬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哭了,眼淚混合著自我放棄的哀求,她說:
「求求你了。」
面前的窗戶被完全打開,晏安像是一條被暴曬了幾個小時的魚,在性命垂危的最後一刻艱難夠到了海岸線,把全身的意志和力氣都用來進行最簡單的呼吸。
車外的空氣也不好,但遠處路過的小女孩手上的雪糕味道還是飄了一點點過來。晏安看見自己的眼淚滴到布滿灰塵的車身上,拉下一條深刻的印跡。
後腦勺扎馬尾的地方插進了一隻手,冰涼的手指貼到她的頭皮上,當即就讓她打了一哆嗦。皮筋被揭開,頭髮全散了下來,仿佛發縫也在極力地呼吸新鮮空氣。
下巴被捏住,被迫把腦袋轉了回去。下一秒,冰涼涼的柔軟濕布就落在了臉上。晏安想往後躲,一動作,下巴上的手指就加重力度。再用點力肯定就會留下指痕,晏安只能妥協,被人強迫著進行毛躁地洗臉。
汗水眼淚水和灰塵都被帶走,留下了晏安熟悉的香水味道。
睜眼,發現剛才給自己擦臉的果然是那條手帕。滿肚子的嘰里咕嚕這會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電話又響起,又是俞珂打來的。晏安要掛斷的當下,手機被拿了過去。晏安驚恐地看著對方暗下通話鍵,而後衝著她笑了笑。
不可以!
如果讓俞珂知道她這會兒和晁朕呆一起,那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絕對不可以!
「晏安!你怎麼還不回來!你死哪去了?」
俞珂炸炸驚驚的聲音在劣質的聽筒里炸響,晁朕避著她伸過去搶奪的手,把手機放在了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