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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到普通水手,鉚足了勁,在大明太子面前表現。
其間,在朱慈烺的要求下,艦首的紅夷大炮進行了一發試射。
「砰~~」
紅夷大炮的巨大聲響,直傳十里之外……
朱慈烺手扶船舷,遠望大海,思想已經飄的很遠……大明水師曾經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水師,超越唐宋,獨領風騷,鄭和下西洋時的龐大艦隊,直到今日,也是西洋各國都無法比擬的,可惜後來禁海,實行「片板不得下海」的閉關政策,硬生生自廢海軍,錯過了海洋時代的發展機遇。
現在,大明重新重視海軍,所為的,絕不只是騷擾建虜後方,緩解遼東危局,在朱慈烺的計劃里,大明海軍有更長遠的利益和所圖……
不止海軍,還有港口。
照朝廷的規劃,東印度公司的三桅戰艦和新型戰船,最後都會放置在秦皇島---天津渤海是內陸海,冬季冰封,戰船無法出海,但相隔不遠的秦皇島卻是一個天然不凍港,戰船一年十二個月,隨時都可出擊。
對一支水師來說,秦皇島簡直就是一個天賜之地。
因此,雖然是叫天津水師,未來也會歸天津巡撫節制,但天津水師主力戰艦的泊船處,卻不會是大沽口,而是正在興建的秦皇島港,
經過去年的準備,今年開春之後,朝廷在永平山海關等地,一共徵發了八千民夫,在工部官員和監理太監高起潛的督促下,已經開工修建碼頭---和後世不同,此時的秦皇島並沒有和大陸相連,四面環水,還是真真正正的一個島,就像此時的覺華島一樣。
就大明現在的建造水平,修建秦皇島碼頭並不難,難的是錢糧和民力,到現在為止,雖然已經開工了,但進展並不快,所以朱慈烺有點憂,擔心秦皇島碼頭不能按照原計劃,在今年年底之前建成。
……
京師。
乾清宮。
崇禎帝正在批閱奏摺,天津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對天津巡撫原毓宗、副將婁光先、指揮使楊維翰等人的貪墨和舞弊,他十分憤怒,更憤怒的是,天津近在咫尺,朝廷卻沒有察覺,若非太子經過天津,原毓宗等人不知道還要逍遙到什麼時候呢。
「無能!」
崇禎帝心頭湧上兩個字。
當然不是自己無能,而是朝臣無能,從內閣六部到都察院,這麼多人,事先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沒有一個人上疏揭弊,朝廷每年那麼多的俸祿,簡直是白花,崇禎帝如何能不憤怒?
對太子在天津的處置,崇禎帝是贊同的,但贊同之外,也有一絲絲的不快---不經過朕和朝廷,就徑自處置,春哥兒這毛病怎麼也改不掉!
內監秦方輕步而進,將剛剛收到的一封奏疏呈到案前,見太子發來的,崇禎帝立刻打開了看,看完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微怒道:「怎麼又去滄州了……到處亂跑,真是胡鬧!」將手中的奏疏重重地拍到了案上。
站在崇禎帝身後的王承恩急忙下跪。
崇禎帝煩躁的擺手,示意他起身,然後說道:「叫首輔來,朕要知道,關於滄州之事,他們到底有沒有議出一個處置方法來?」
很快,周延儒來到。
天津巡撫原毓宗,副將婁光先被太子拿下的消息傳到京師後,周延儒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有點擔心,因為原毓宗能成為巡撫,乃是他舉薦默許的結果--他當然不是白舉薦,原毓宗送來的一副宋代米芾的字畫,才是他願意拔擢原毓宗的真正原因。
現在原毓宗出事了,周延儒很擔心原毓宗會將字畫的事情捅出來,尤其是當著太子殿下的面,一旦事情敗露,他這個首輔肯定就坐不下去了,因此他立刻派了自己的一個心腹,刑部郎中到天津,一來遵照崇禎帝的命令,將原毓宗三人押回京師審問,二來也是警告原毓宗,令他不要胡說,不胡說最多不過罷官流放,若是胡說,牢底坐穿,必死無疑。
聽到皇帝陛下召見,他急急來見,心裡只擔心皇帝是為了天津之事。
如果是,他就需要小心回答了。
不過令他安心的是,皇帝並沒有提天津,而是問起滄州鹽務。
周延儒天生就善於察言觀色,對崇禎帝的心思最是了解,他立刻意識到,崇禎帝忽然問起滄州,一定是滄州有變,而有變的原因,只能是因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