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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帶走,也不可以邊走邊吃,只能在這兒趁熱吃完。
這規矩對於小老百姓來說並沒有啥,可對於講究身份的年代一個個大老闆蹲在胡同里吃煎餅果子實在說不過去。慢慢的許多人養成了面壁吃煎餅的習慣,一是不想自己的吃相被人看見,二是避免看見熟人,就算是胡同里有認識的朋友,做生意的,那也不能上去打招呼,彼此留個面兒,日後也絕不會提起胡同里看見這事。
時間一久,這各式各樣的小轎車停在巴掌大的胡同口,時間久了也成了一景。
孔老三為人雖然怪,但吃的方面他最愛李啞巴這口,每周一周三中午必須得來李啞巴這兒吃一套熱乎乎的煎餅果子。
正巧李啞巴剛把攤好的煎餅果子遞給孔老三,李素娜和劉軍校就到了他的面前。
「別吃了,找你有事!」李素娜冷聲說道。
孔老三皺了下眉頭,用一種湖南口音說道:「我說妹妹,怎麼每次找我有事都是在這個時候,你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的把這個煎餅吃完嗎?」
「不能!」李素娜說道。
「這樣好不好,你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吃完就跟你去,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孔老三賤笑著說道。
「別他媽的廢話,老娘我現在脾氣可不太好!」李素娜說著瞪起了眼睛。
「好吧!好吧!好吧!」孔老三見狀連忙說道,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了使勁往嘴裡塞一大口煎餅果子。煎餅果子是剛烙出來,正是熱的時候,燙的他直翻白眼,過了一會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要……我干……什麼?」
「我要你沒事幫我修一幅畫。」一邊的劉軍校緩緩的說道。
「你他媽的是誰?老子憑什麼幫你?」孔老三一看說話的是男人,立馬用十分敵意的語氣說道。說完了,孔老三還不忘了白他一眼。
「我是……」
劉軍校的話沒有說完,邊上的李素娜突然開口說道:「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明天不想趴著出來憋寶,最好現在就跟我走!」
說完,她拉起身旁的劉軍校轉身出了六尺胡同,只留下了不住嘆氣的孔老三。
孔老三看了看李素娜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煎餅果子,最後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死命的咬了一大口後,這才轉身追了出去。
離著六尺胡同大概五條街以外的地方,有一條德華胡同。
德華胡同整數第三家就是孔老三現在住的地方。
孔老三有著一身的本事,平日裡憋寶、修復古卷賺了不少的錢,可是他偏偏喜歡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住,按他自己的話說叫接地氣。
孔老三在胡同口的德友合社裡買了點黃酒、啤酒、宣紙、墨水,然後領著李素娜和劉軍校進了自己的屋子。
孔老三的屋子不大,四十幾平的樣子,可是裡面擺的每一樣物件那都是相當的有來頭,劉軍校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已經看見了數樣國寶級的物件,比如什麼唐朝時候的老三彩、明朝時候的花狸貓、清末的琉璃鍾,還有一副唐伯虎的鳳皇奧義圖懸掛在屋子正中。
「那不是唐伯虎畫的,那是我畫的!」看見劉軍校一臉驚詫的表情後,孔老三淡淡的說道。
「你畫的?」劉軍校詫異的說道。
「不是我畫的,難道是你畫的?」孔老三笑道:「前陣子我在市場上收來了這幅鳳皇奧義圖的殘卷,估計是一九五幾年的時期被撕毀的,那慘相兒就甭提了,這陣子我也沒事兒就打算給它復原。這不,角里還差了一點。」
說著,孔老三指了指那副鳳皇奧義圖的右下角,劉軍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那裡果然有著一小塊殘缺。
「行了,不說這事兒了。」孔老三撓了撓腦袋,拽過來一張椅子自己大大咧咧的坐下說道:「說說你吧!你找我修復什麼東西?」
「我想你幫我把這個修幅一下!」劉軍校說著將木箱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紙卷遞到了孔老三的面前。
「這是……」孔老三接過那個紙卷,攤開之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拓本?這是古墓壁畫的拓本?」
「沒錯!」劉軍校點頭說道。「你能修復它嗎?」
「能是能,只不過……」孔老三皺著眉頭說道。
「只不過價格很高?」劉軍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