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易動他,但紀委可以隨時讓他前去接受問話,以夏想的行事手段,他如果敢推翻剛才的話,聯想到前一段時間的唐加少的下場,他也算是久經場面的人了,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夏書記的表現,太鎮靜了,而且隱隱有壓楊廳長一頭的意思,況且今天的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蔡江偉,犯不著因為蔡江偉而讓自己陷進去,他就艱難地開了口:「剛才楊廳長沒來之前,我已經向夏書記說明了事情經過……」
賈林格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說話的時候,眼光還不時跳躍到夏想身上,觀察夏想的反應。
夏想很平靜,似乎已經沒有了怒氣,但越是平靜越讓賈林橋心裡沒底,他雖然不了解夏想,但多年的官場經歷讓他很能把握每一個人的氣場,沒錯,在他看來,楊恆易怕是鎮不住夏想了。
楊恆易聽了賈林格的敘述,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來到夏想面前:「夏書記,借一步說話。」
夏想起身和楊恆易來到一旁,聽楊恆易xiǎo聲說了幾句什麼,他沒說話,只是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顯然是拒絕了楊恆易的建議。
楊恆易臉sè不太好看,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林xiǎo遠見場面有點失控,怕是不好收場了,他站了起來:「我出去打個電話……」走到mén口,陳習明和幾名警察不說話,一臉肅然,卻不讓開。
「請讓開!」林xiǎo遠有點惱火,他不相信一個市公安局局長敢不給省監察廳廳長公子的面子。
陳習明依然不動。
楊恆易也有點火了:「習明,xiǎo遠要打電話,要行個方便。」
都以為堂堂的公安廳長發話了,市局局長肯定要聽,不料陳習明只是沖楊恆易點頭一笑,卻說:「楊廳長,這裡發生了命案,要保護現場,防止每一個犯罪嫌疑人脫逃。再說了,打個電話沒有必要到外面,房間內也可以打。」
楊恆易臉sè鐵青,心中怒火高漲,好一個陳習明,連他的面子都不給,擺明了是只聽夏想的吩咐,好嘛,傳了出去就成了笑話,市公安局長不聽省公安廳長的話,反而聽省紀委書記的命令,這都是什麼事兒?
有一個不yīn不陽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陳局,好大的威風,xiǎo遠打個電話借個光都不行,是不是也不讓我進去了?」
陳習明呵呵一笑,讓開了路:「林廳長說笑了,我哪兒敢攔您,再說您也不是犯罪嫌疑人。」
話說得恭敬,其實也是暗含諷刺,林華建就哼了一聲,臉sèyīn沉如水。
林華建還是露面了,夏想心想,真是熱鬧了。
「夏書記,楊書記。」林華建一進來,先沖夏想和楊恆易打了招呼,然後劈頭蓋臉地訓斥林xiǎo遠,「早就告訴你不要luàn來,你非不聽話。現在好了,被人當犯罪嫌疑人了,說不定還得到公安局接受傳喚,你真不讓人省心。」
夏想毫不理會林華建的演戲,直接就落了他的面子:「林華建同志,你在中紀委培訓,事先沒有請示省紀委就私自回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回來也沒什麼,林xiǎo遠現在涉嫌bī人致死,你是不是應該避嫌?」
夏想的話很直接,很不客氣,就讓林華建顏面大失,鬧了一個大紅臉,平常自認見慣了場面的他,竟然一時語塞,愣在當場!
一般來說,夏想雖然是上級,但上下級之間,也要互相尊重,維持一種恰到好處的平衡,如夏想一樣不留情面當面呵斥下級的上級並不多,而且又是當著許多人的面,其中還有一個是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林華建心中屈辱難言,想反駁,夏想是上級,又說得合情合理,他確實有錯在先。想默認,又實在於心不甘,當著楊恆易、蔡江偉和兒子的面,太傷人自尊了。
不止林華建一臉難堪,楊恆易也是臉sè大變,林xiǎo遠更是握緊了拳頭,而黃義見狀,知道今天一關不好過了,急忙低頭。賈林格更是不停地擦汗,腰更彎了,腿都有點打戰了。他不是沒見過世面,而是沒見過重量級的對決,兩大省委常委,一名監察廳廳長互不相讓,在他的見識中,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還是少說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