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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落地上,又是最容易讓人昏昏yù睡的冬日午後,一瞬間夏想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回到了童年。
童年的記憶里,每到冬天,總要圍著火爐,聽老人們講故事。有時講著講著,老人家睡著了,他也半睡半醒,聽到火爐上放著的水擊發出時有時無的聲響,就如何進入了夢境一樣,感覺到時光的漫長。
時光並不漫長,漫長的只是心中的感受。
夏想拿起水壺,泡上茶,輕輕地放到古秋實的面前。
古秋實才如夢方醒,一平笑了:「剛才走神了,想起了小時候的許多事情,忽然就覺得人生就白駒過隙,倏忽而已。」夏想會意一笑,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古秋實感xìng的一面。不過古秋實是中文專業出身,骨子裡也自有文人氣質。為官久了,感xìng的一面就很少在人前流lù了,今天的古秋實在夏想眼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真〗實。
古秋實是如何入了總〖書〗記之眼,以至於在古秋實從副廳以後的每一次升遷,都是由總〖書〗記親自過問,夏想也不得而知,但或許正是因為古秋實感xìng而〖真〗實的一面,才讓總〖書〗記更欣賞有韌xìng有感悟的他。
總〖書〗記雖然是理科出身,在骨子裡卻也有文人的一面,當年,總〖書〗記在和齊阿姨相識之時,書來信往,據說總〖書〗記以井詩最終贏得了齊阿姨的芳心。夏想也隱約聽人說過,總〖書〗記其實偏好文科,只是當年報考志願時,yīn錯陽差才上了理科。
從現在各省換屆之後,新上任的各地省部級高官,多半出身文科就可以得出結論,總〖書〗記確實比較偏愛文科出身的政治新星。
夏想不算文科出身,但也曾經熱愛過文學,擔任過文學社社長,當然,以上不能算是他能進入總〖書〗記之眼的先決條件。
古秋實的感慨很〖真〗實,又和夏想剛才的思緒很同步,就更讓他對古秋實心生親切之意:「古〖書〗記,巧了,剛才我也想起了童年,想起小時候圍著火爐聽老人們講故事的往事,而現在,生活忙忙碌碌,總是處理不完的事務,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人生就是如此,幸與不幸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既然我們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就是歷史和人民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就必須盡心盡力,為國為民。」古秋實的話很沉重,「每個人不管從事什麼職業,
不管身上的擔子是輕是重,都要有一顆負責的心,都要完成自己應盡的義務。」
夏想也為自己泡了一杯茶,茶很淡,淡,卻回味悠遠。或許越是清淡的事物,才越能在心中留下懷念。
「古〖書〗記說得是,所以我認為,在齊省一任上,我做了一些事情,雖然不夠好,但也盡心了,現在召開的兩會,如果能圓滿地召開,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會讓我覺得,齊省一任,我沒有辜負黨〖中〗央的信任,沒有辜負齊省人民的厚愛。」夏想借題發揮,第一個回合就將話題落到了齊魯最後一件事情之上。
古秋實只是一笑,似乎並不關心他是現在離開齊省,還是兩會之後,卻直接提到了陳風:「陳風入局的事悄,前一段時間小範圍討論了一下,我原則上是贊成的態度,當然,反對的聲音有很多,就連吳部長的態度也比較模糊……」
吳才洋對陳風入局態度模糊,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吳才洋和陳風並無交集,也無交情,不反對就不錯了。
「不過有一個人非常支持陳風入局,為陳風說了不少好話,態度非常堅定,還準備各方做做工作,要說服中立的政治局委員…………」
夏想眼皮一跳,好一個陳皓天,好一手移huā接木。
「陳〖書〗記很欣賞陳風的爽直和實幹精神。」古秋實點了題,「如果陳〖書〗記能更進一步,說話的分量就會大增,那麼陳風入局的事情,就多了幾分可行xìng。」
夏想無奈地笑了:「古〖書〗記,事情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好不好?」
古秋實也被夏想的無賴逗樂了:「也是,也是,和你說話,不能說得太直,顯得我羅嗦了。」
也正是因為古秋實的爽直,才讓夏想沒有被人要脅的感覺,反而覺得一切擺到了明面之上,再好不過。
但也必須得說,陳風入局一事該是多重的分量,卻壓在了他的身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