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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她大聲指揮著人將東西都搬進來,對清薇道,「你點點,看可少了什麼沒有?」
清薇接過單子,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清點,然後朝她點頭,「一個都不少,劉嫂子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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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嫂子將搬東西的一個半大孩子拉過來,「這就是我家小子,你叫他壯兒就是了,今年雖然才十一歲,卻不比十四五歲的勞力差什麼!姑娘有事,只管吩咐他便是。」又拍了拍壯兒的背,「在趙姑娘這裡,手腳利落些,好好幹活,若是偷奸耍滑,看我皮子不揭了你的!」
大魏律規定,男子十五歲成丁,就算是成年人,需要服徭役納人頭稅了。所以劉嫂子才有此一說,是夸自家孩子頂得上成年勞力。
壯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清薇笑笑,不是很自然的道,「往後還請趙家姐姐多多擔待。」
這句文縐縐的話,顯然是特意學來的。清薇問,「你喜歡讀書?可識字麼?算賬會不會?」
「會會會!這孩子念過幾天的學堂,字也認識幾百個,可惜咱們這樣人家,供不起他。」劉嫂子搶著回答道,言語間遺憾又自豪,「算賬……」她轉頭去問壯兒,「算賬你會不會?」
清薇不置可否,只笑道,「讓孩子自己說。」
壯兒羞澀的摸了摸頭,「字認得一些,如今有空就去學堂外頭聽講,先生人好,也不趕我們。算賬只會些簡單的。」
清薇道,「宮裡卯時上朝,申時散衙,咱們也定在這時候出攤收攤。若回來得早,我可以教你認一會兒字。只是書本須得你自己掙了錢去買。我可以預支兩個月的工錢給你,如何?」
「多謝趙家姐姐!」壯兒大喜過望,立刻興奮起來,連連朝清薇鞠躬。
馬嫂子就是這時候來的。清薇拖她找木匠幫忙做個能推著走的雙輪車,她這是把車送過來,順便把兒子領來給清薇看看。聽清薇說了識字的事,便將自家兒子往前一推,「這是我們小六子,能跟著姑娘,是這傻小子的造化。這人往後就交給姑娘了,怎麼調/教都隨你。」
說著招呼小六子將雙輪車推進來。那車上還放著一塊用紅綢包著的木板,劉嫂子見狀,不由好奇問,「這是什麼?」
「是招牌。」馬嫂子道,「總要讓人知道是哪一家的生意,才好再介紹別人過來。」
清薇含笑點頭,走過去將牌匾上裹著的紅綢拆開,其他人也湊過去看,但見上頭寫著四個亭亭秀致的大字胭脂滷肉。
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錢大郎有些毛病,眾人也都忍了,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然而若是偷盜這樣的罪名,就不同了。對這些普通小民來說,偷盜可能是比殺人更重的罪名。尤其這錢大郎偷的還是同坊之人,誰知道會不會哪一日自己財露了白,就被他惦記了去?
所以就算三隻手的行當,也是有規矩的,其中一條就是不吃窩邊草,不找熟人作案,如此方能繼續安穩的住下去。錢大郎這一次的舉動,大大的犯了忌諱,往後就算他繼續留在長壽坊,只怕也是人人喊打的對象,至於街口的店鋪,自然更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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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薇做人的準則,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定要有雷霆萬鈞之力,直擊對方的弱點,務必要竟全功!
清薇既然承認了,這些彎彎繞繞,趙瑾之自然也能想到。他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沒想到你膽子竟這樣大!」
清薇聽他這樣說,忍不住笑了,「趙大哥眼裡,我莫非是個遇事只能像旁人求助的柔弱女子麼?我是什麼樣的處境,旁人不知,趙大哥想必能猜到一二,若只知坐困愁城,也就沒有今日的我了。」
趙瑾之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但心裡還是不太能接受。他說不出那具體是一種什麼心情,就是覺得不對。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你可知此事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
「所以我才請趙大哥過去看著,想來有你在,無論什麼樣的意外,總能化解。」清薇道。
趙瑾之見她將此事視作尋常的模樣,不由微微皺眉,「此事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倘若你事先告訴我……」
「我知道趙大哥仁義,」清薇輕輕柔柔的打斷了他的話,「只是這仁義也不單是對我。這長壽坊中的民眾多受你庇護,沒有實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