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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迷途上越行越遠。
韓廣是有機會能夠彌補一下,比如漢軍在與東胡交戰的時候,他可以接受臧荼的建議出兵從後面給東胡人來一下狠的,但是沒有,不但沒有反而在答應原地屯兵不動的承諾下,他出兵協助東胡人攻擊了側翼的漢軍,試圖扭轉局面,給呂哲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麻煩。
呂哲從來都不吝嗇給予做錯事的人迷途知返的機會,韓廣不但沒有戴罪立功,倒是以兵不厭詐的理由破壞承諾,說句大實話啊,韓廣到現在都還沒死,是臧荼不知道耗死了多少腦細胞,又是臧荼不顧被牽連的風險一直請求呂哲,才還能有韓廣現在可以站在這裡。
「你……」臧荼看著情緒激動的韓廣,內心裡更加的苦澀。他何嘗不希望韓廣也能在帝國有一席之地,畢竟再怎麼說兩人的交情真的不錯,要是韓廣也能在帝國發展起來,以他們的交情怎麼也能互相幫襯著。
「怎麼?」韓廣冷笑著:「臧大將軍,不知道你帶兵過來找韓廣,是要拿著韓廣的首級,好分清界限,好不妨礙你在帝國有更進一步的機會嗎?」
「你不該這樣子的。」臧荼苦笑:「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安安生生地修養一段時間,然後再以正途謀求復起,陳余能夠做到,你為什麼不嘗試一下?」
「廣就是在謀求復起!」韓廣繼續冷笑:「廣沒有刎頸之交,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與手段。廣雖然手段有些過激。但似乎並沒有犯下死罪吧?」
「可否讓甲士搜查?」臧荼知道談下去只會更加不投機,話不投機半句多,正了正臉色,直接進入主題。
韓廣臉上依然是冷笑連連:「搜查?搜唄。不說能不能搜到什麼。哪怕是搜到什麼,帝國律法也沒有阻止友人聚會,更不以莫須有定罪。」
臧荼點點頭,直接命令甲士:「搜!」
周邊的甲士皆是大聲應「諾!」,軍官身份的甲士立刻離開招呼人手。對這處府宅進行搜查。
甲士皆盡離去,前庭只留下臧荼和韓廣兩人,他們沉默著站在原地,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陣陣的腳步聲中,原本待在府宅之外的甲士大批進入,士卒在軍官的帶隊下湧入府宅,然後開始四處搜查。
「陛下很震怒。」 臧荼是過了有那麼一會才重新出聲:「帝國沒有阻止友人聚會,亦是沒有莫須有的律法。」
韓廣給予的回應是一聲冷哼。
「儒生今日攪局,以自殺的方式發動勸諫,他們選錯了時機。也選錯了方式。」 臧荼自顧自說著:「得罪的是即將封爵的所有貴族,因為言辭也得罪死了法家和兵家。」
韓廣目光閃動著,表面上看去無所謂,可是內心裡極度渴望知曉宮城城樓那邊發生什麼事,聽著眉頭不由挑了挑。
「怎麼收拾儒生,那是在今天之後。」 臧荼語氣很平淡,繼續說道:「眾儒生事,現場有人藉機作亂,他們呼喊各種口號試圖將已經維持下來的次序重新攪亂。口號五花八門,可大可小。有呼喊恢復舊有列國者,那些是笑話,不提也罷,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喊出清君側。」
「清君側?」韓廣有些楞也有些懵了,驚訝之下出了聲:「什麼清君側?」
看上去韓廣的驚訝並不是假裝,臧荼重複描述了一下,然後說:「喊出清君側的那批人,當場被格殺了不少,亦是有人被抓。試圖引起混亂的人。全部被捕。」
韓廣臉色是徹底變了。
「我過來之前,中郎將周文已經領兵向著一些地方前去。他的目標很明確,那是因為有人在事先已經舉報。」 臧荼不顧韓廣臉色越來越難看:「現在,那幾處應該是已經被大軍包圍,就是不知道會搜出多少人,那些人是不是披甲手持利刃,又不知道有沒有強弓、勁弩。」
帝國並沒有禁止民間擁有兵器,只是在一些列別上明文不得擁有,那就是甲冑、強弓、勁弩。
甲冑嘛,無論哪朝哪代都是管制品,要是有那麼一件兩件倒也沒有什麼,可要是數量超過一定的數字,那麼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擁有大量甲冑,只能是與即將起事,或者是意圖謀反扯得上關聯。
強弓所指的是一石以上的弓,包括三棱破甲箭,一石以下的弓並不在禁止之列,畢竟這年頭可是有打獵的習慣,另外百家學派中可是有許許多多的學派會教授射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