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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官,以後練就強兵殺建奴報國讎家恨。」
黃勝被兩個忠僕架著離開了自己的老父親,三人悲悲戚戚一路向西。黃明道和黃明理都是好獵手,路上用獵弓也能夠射殺到一些小動物,由於只有三個人了,大家勉勉強強能夠充飢。
三人眼看著離寧遠中左所城越來越近,決定從林子裡鑽出來走官道。官道上都是逃難的漢民,他們拖家帶口扶老攜幼,往寧遠中左所方向而去。
黃勝三人也混跡在難民中,忽然傳來了驚叫聲:「建奴,建奴來了……」隨後就是大地一陣陣顫抖,傳來隆隆的馬蹄聲響。
黃明理大聲道:「大家趕快離開官道,往樹林裡跑。少爺快跑,慢一點就沒有命了。」
兩人一左一右架起黃勝就飛快奔逃,黃勝如同傻子般任憑他們擺布。哀莫大於心死,黃勝已經了無生趣,他毅然選擇了死亡。
不斷有漢民的慘叫聲和建奴的獰笑聲傳來,黃勝突然怪叫一聲:「我不想活了,你們放開我自己逃命吧!」隨即掙脫黃明理兩人的手,往斜刺里衝去。
黃明理兩人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自己家少爺如發了狂一樣往前急奔,剛剛想追,只聽見嗖、嗖、嗖……的弓箭破空之聲,兩人就地一滾躲進了一個水溝。
附近不斷有漢民中箭倒地,後面馬蹄聲越來越近,兩人不敢再回頭連滾帶爬慌忙往林子深處躲藏。
瘋狂奔跑的黃勝根本不理會射來的弓箭,也是由於他是走斜線狂奔,速度很快,建奴的弓箭竟然都射空了。建奴也不是專門來殺黃勝這個小小士子,他們是見人就殺。
黃勝運氣也不好,雖然沒有被弓箭射中,自己在急速衝刺中卻被一塊石頭絆倒了,一頭撞在了一顆大樹上,直撞得頭破血流暈死了過去。
建奴還在一路屠殺,這裡離寧遠中左所城很近了,他們人不多也不敢逗留太久,胡亂收斂些被屠殺漢民的財物揚長而去。
黃明理和黃明道看到建奴撤退了,慌忙來尋自己家少爺,他們在那棵樹下發現了滿臉是血的黃勝。兩人趕緊抱起黃勝,查看傷勢,還好少爺好像還有熱氣。
黃明道背起少爺來到一條小溪邊,洗乾淨了一塊布替黃勝擦掉了臉上頭上的血漬,太奇怪了?流了這麼多血卻找不到傷口。黃明理試了試少爺的鼻息,好像很正常。
兩人高興壞了,少爺真是命大,建奴兇殘無比,沒有逃進樹林的人無一倖免,只有自己家少爺貌似安然無恙。
其實他們家少爺已經死了,現在已經是來自未來二零一六年同樣名叫黃勝,一個三十多歲的私營業主了。他投資的小高爐由於跟國家節能減排的大方針相違背,所有的投資化為泡影,今日借酒澆愁喝得酩酊大醉,還沒有醒來。
睡夢中黃勝做了許多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是個大明朝遼東的士子,會八股文,會詩詞歌賦,還寫得一手好字。後來好像就是兵荒馬亂,到處都在殺人,還真真切切看到了建奴的金錢鼠尾。
黃明理兩人看見少爺在睡夢裡還砸吧砸吧嘴放心了,阿彌陀佛,老爺的神靈肯定暗中保佑自己的兒子,要不然少爺怎麼會滿臉鮮血而毫髮未傷?
黃明理道:「少爺,您快醒醒,這裡是荒郊野外不能睡覺太危險了,咱們還是趕緊去山海關吧!」
黃勝悠悠醒來,腦子一片混亂,頭疼得如同裂開了。自己好像被鬼上身了,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在自己腦海。「少爺?哪裡來的少爺?」黃勝迷迷糊糊道。
黃明道楞住了,對黃明理道:「少爺好像有些不對勁,是受了內傷吧?要不就是撞傻了。」
黃明理道:「有可能,咱們趕緊看看。」兩人順著黃勝的身體就摸索起來。
黃勝被摸得怪痒痒的,對他們道:「二位趕緊住手,我可不喜歡男人在我身上亂摸。啊?不對,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我哪兒去了?」
黃勝終於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了,一個大明朝遼東十七歲士子的身體當然和他完全不同。他嚇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前主的記憶湧進腦海,他輕聲問道:「你是黃明理?你是黃明道?你們都是我家的家丁?」
黃明理看見自己少爺動作敏捷好像沒有受傷高興道:「這還要問?我們比少爺不過大兩歲,是跟少爺一起長大的。少爺您是不是摔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