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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不及,左腿被哱拜砍傷。
張惟忠見機不妙,知道自己力不能久戰,只好持刀急進,欲與哱拜拼個同歸於盡,然而哱拜早有防備,雄壯的身軀竟然能一個急閃,躲開張惟忠的偷襲,並順勢奪刀,腳踢張惟忠在地,令人再行綁縛。
張惟忠再次被擒,目眥欲裂,卻不肯說話弱了氣勢。
哱拜呵呵一笑,把腰刀扔給屬下,再次令張惟忠書寫奏疏。
張惟忠仍舊不從,甚至轉頭不去看他。哱拜大怒,命人脫去其靴,削斷一根腳趾以作懲戒。張惟忠疼痛之下,卻仍不肯就範,反而破口大罵。哱拜冷笑一番,下令連斷其左腳五趾,張惟忠近乎暈厥。哱拜再問,張惟忠只是冷笑,已不屑與之交談。
哱拜陰森森地盯著張惟忠看了一會兒,寒聲道:「既然張總戎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哱拜手段酷烈了。」
當下令人喚來張惟忠妻女,下令若張惟忠再行頑抗,則當面奸辱其妻小,再斷其趾!甚至連張惟忠的三個兒子也被叫來,說是亦可做個兔兒爺試試。
張惟忠急切間躍然奮起,一頭撞向哱拜,仍是欲與哱拜同歸於盡,但這次哱拜的親兵有了防備,在他剛剛躍起的一瞬間就一起動手把他拽了回來,並且按壓倒地。眼見妻女幼子將遭橫禍,張惟忠淚流滿面,無奈乞於哱拜,應允上奏。
哱拜猖狂大笑,令人取來紙筆,張惟忠泣淚陳書:「臣寧夏總兵張惟忠泣血上奏,萬曆本月二十八,戊辰,寧夏巡撫梁問孟扣留軍餉,強征舊賦,鞭斥士卒,引軍卒激憤。梁問孟撫軍無道,致使寧夏兵變。臣身為總兵,雖深體將士饑寒交迫之苦,卻難違寧夏巡撫軍令;雖負保境安民之責,卻無制止兵變之力。深負聖恩,無顏苟活。本衛都指揮使哱拜,久經戰陣,士卒愛戴,處事果決,已平撫軍心,罪臣臨死請旨,恩賞哱拜定亂之功。」
奏疏寫畢,哱拜哈哈大笑,監督用印之後,立刻差人急送京師以為緩兵之計。
哱拜下令為張惟忠鬆綁,又假意請張惟忠回府暫住,「等候朝廷封賞」,但張惟忠慘然一笑,反身奪了一名哱拜侍衛的腰刀自刎而死,連一句遺言也未交待。
哱拜怔了一怔,臉色不由冷了下來。其次子哱承寵面露厲色,問哱拜是否殺了張惟忠妻小。哱拜小眼珠轉了轉,打量了早已泣不成聲的張家家眷一番,擺手道:「張惟忠也算是條漢子了,他的妻小殺之無益,且先囚於其府上即是,各部不得騷擾。」
而後哱拜嚴下軍令,令各營收繳府庫糧餉後盡數上交,再另行平均分發,用以穩定城內民心,勿再生騷亂,並令一個時辰後,各營大小軍官集合,共商戰備事宜。
當夜哱拜占領寧夏城,乃封劉東暘為寧夏總兵官,以哱承恩、許朝為左右副總兵,土文秀、義子哱云為左右參將,次子哱承寵、義子哱洪、哱塞、繼雲、劉川白、張文學、王文德、何應時、陳雷、白鸞、馮繼武等其餘大小軍官也都一律升賞。
封賞完畢,哱拜便向眾將授計,道:「如今寧夏初變,各地衛所尚不知情,朝廷亦未聞報,宜速攻各處而固本立足。傳令,哱承恩、許朝各引一部持巡撫及總兵印信,出兵寧夏中衛及玉泉、廣武、靈州,奇襲河西諸堡。令,哱雲北攻平虜,奪占寧夏北部邊防重地。令,土文秀率眾出關,結盟河套之蒙古濟農博碩克圖,請他從南下相援。拜則自領一軍南下,以防固原官軍北上,並伺機擊之,以威懾諸道府縣。總之我等當務之急,便是趁朝廷察覺之前,聯合蒙古攻占寧夏全境。」
眾將領命,劉東暘則問道:「那西寧城的松山二台吉怎麼辦?」
哱拜聽聞,胸有成竹地笑道:「有布日哈圖台吉在,松山二台吉之動向無慮也。」
劉東暘雖然將信將疑,但他也知道從寧夏到西寧,中間隔著還沒到手的寧夏中衛以及甘肅重地莊浪衛,派精銳探馬作為信使潛行尚可,大軍聯絡則顯然時機未到,於是也只得應命而去。
土文秀部出關後飛馬疾馳直往河套鄂爾多斯部大營。路遇蒙古游騎攔截,土文秀隨即以蒙語交涉,以向博碩克圖投誠為由使游騎引路。
土文秀面見博碩克圖後,隨即奉上哱拜書信,懇請結盟相援。誰料博碩克圖年輕氣盛,雖然對身為黃金家族台吉的布日哈圖甚為滿意,但對哱拜卻早有不滿,今見哱拜來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