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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掉下來,有這樣的騎術只能是党項人。
一個粗壯的部將氣惱的對種諤說:「相公,莫若讓末將用八牛弩將此獠射殺,一個人就敢耀武揚威,難道視我大宋無人不成?」
隨著戰馬跑到城下,種諤的表情變得異常奇怪,他發現這個人他認識,自己在甲子營參觀傷兵營的時候,就是這個小子伺候的自己,這是雲崢那個叫做猴子的親兵,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對面是割踏寨啊,他難道不應該在銀星和市麼?
莫非?種諤心頭有一個念頭升起,卻不敢相信,大踏步的走到城頭,就聽猴子笑嘻嘻的大聲說:「府尊,是我啊,猴子,在甲子營伺候過您的那個猴子,我家將主從西夏做生意回來了,您快點打開城門,我們的戰馬要進城。」
遠處的塵埃終於落定,只見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戰馬群,卻不見騎士,人數最多只有兩百人,在前後奔跑著維持戰馬群不讓他們星散。
「這不可能!這他娘的不可能!」種諤咆哮了起來,部下也大怒,抄起強弩就要將猴子射殺之後泄憤,卻被明明已經發狂的相公一腳踹了一個跟頭。
「馬金虎,你給我帶著兩百人出城去驗證一下,看看馬肚子底下是不是藏著西夏人,如果沒有,就收繳他們的武器,然後帶他們進城。」
那個被踹翻的部將一點都不明白相公是什麼意思,自己帶著兩百人過去,萬一馬肚子底下藏著西夏人,自己就死定了,不過見相公似乎處在一種癲狂的狀態里,不敢違背命令,只好挑選了兩百個最精銳的部下,把心一橫就跑步向五百步之外走去,軍令不可違抗啊。
不過他越走神情就越是安定,遠遠地就看到馬肚子底下沒有藏人,那些趕著戰馬的傢伙好像也是宋人,見到自己過來,還在振臂歡呼,有些還在哭,自言自語的說什麼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馬金虎確定雲崢是自己見到的最牛最囂張的廂軍將主,自己這個統制官階比他高兩級,但是不由他控制的就把自己放在一個下屬的位置上。
那個穿著黑狐輕裘的少年見自己過來了就笑著說:」辛苦將軍了,兵刃全在後面的馬車上,不過有兩個人的兵刃不交,有本事你自己去拿。
趕緊的,好好檢查一下,沒問題我們就趕緊進城,萬一西夏人反應過來,這三千匹戰馬就遭殃了,快點!」
再仔細檢查之後,他確定自己沒有疏漏,馬車裡的女眷不好探查,相信也翻不出大浪來,於是就親自驅趕著載滿武器的馬車,帶著大隊人馬向城關走去。
雲崢站在馬車的前面,見種諤站在城頭就大笑著說:「府尊啊,見到債主登門。您為何如此的嚴陣以待,我又不是過來催債的。」
種諤沒工夫理會雲崢的調侃,他眼睛放光的看著從城門魚貫而入的三千匹膘肥體壯的戰馬,這很明顯的都是真正的戰馬,有些戰馬背上的鞍韉印子都沒有消除掉,這些戰馬很可能是直接從西夏人的軍營里直接拉出來的。
「老子就要有兩千騎兵了,老子就要有兩千騎兵了!」種諤歡喜的大叫出來,卻聽身邊一個清越的聲音說道:「好啊,有錢什麼都好說,為了這三千匹戰馬,我可是把腦袋掛在腰帶上拼了一次命,你想白拿卻是不成的。」
「老子的命拿去換三千匹戰馬都成,只要你把這些馬都留在青澗城,你想要什麼都成,我老婆長得也算是如花似玉,你看得上一併拿走!」種諤貪婪的看著這三千匹馬,眼神灼熱的似乎能噴出火來。
雲崢一屁股坐在城牆箭垛的缺口上,撫摸著斑駁不堪的城牆嘆息道:「我也很想把戰馬都留給你,不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青澗城應該無戰事才對!知道不,李元昊死了,他的太子寧令哥也死了,讓你們膽寒的米勒古也死了,西夏的大臣這一次恐怕死了一半還多,一個兩歲的孩子登基了,他母親和舅舅掌握了大權,如今,你對面的也火環赤和也火橫川他們還不知道,我是用這個法子讓他們送我回大宋的。」
「李元昊死了?誰下的手?」種諤結過雲崢手裡的西夏詔書,並沒有打開,而是盯著雲崢問話。他想從雲崢的表情上看出端倪。
「誰知道呢,下手的是寧令哥,一刀子把自己父親的子孫根砍掉了,結果李元昊就失血過多而死,然後寧令哥又被他便宜舅舅沒藏訛龐給砍了頭,西夏的事情誰說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