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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目光掃及薰香的爐子,眼神陡然兇狠了起來。
那就看看,她和劉坤,誰的手段要更下三濫些。
屋外,夜色正濃,明月清輝,淡淡的北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因玄月關北面有娘子江,這晚風裡,便有些潮濕。
院落里,虎子扎著馬步,站在一棵樹前,腰上使勁,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手掌之上,而後眼眸微動,炯炯有神,手掌猶如劈柴砍刀般,朝樹幹斜劈而去。
腰粗般的樹幹顫抖了幾下,便轟然倒地。
虎子緩慢運氣,而後站直了身體。
這過程之中,沒有使用任何靈氣。
修煉者將天地靈氣灌溉在手掌,便能發揮出刀劍的作用,莫說是砍樹,饒是銅牆鐵壁,只要靈氣足夠,力量強大,照樣能夠捅穿。
而虎子徒手劈斷此樹,是日夜不休的努力成果,輕歌仿佛想起了兩年前,虎子站在樹前,不服輸的劈砍著,樹沒有動靜,他的手倒是鮮血淋漓了。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能改變一個人,也能改變人的本事,只要肯去吃苦,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師父。」
虎子回頭看見輕歌,擦了把手,歡快地走了過來,臉上堆起天真無害的笑。
「虎子,如若有一天,你深陷絕望,身處險境,我只要動動手指便能救你於水火,可我卻置身事外,不理會你的哀求,你會怪我嗎?」輕歌問道。
都說旁觀者清,她想知道,究竟是她的思想狹隘了,還是她並沒有錯。
虎子咬著右手拇指指甲認真想了番,而後囁嚅著開口道:「師父,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會跟你斷絕關係,的確,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但你勾勾手指,就能讓我脫離那深淵,你卻無動於衷,虎子會很失望,正因為你是我敬重的人,我才會失望,從此與你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聽著虎子的話,輕歌呆訥著站了許久,直到虎子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疑惑出聲,「師父?」
輕歌清醒過來,微笑著,道:「是啊,正因為是敬重的人,才會更加失望。」
一面說著,一面往前走。
虎子側著腦袋看著輕歌背影,而後收回視線,搖了搖頭,繼續他的砍樹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