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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和晉繡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的疑惑。
「棋盤?」
難道下棋就是方法?
計緣在望著眼前棋盤,眯起眼道。
「我且問你們,撐起一局棋的關鍵是什麼?」
阿澤眉頭緊皺,晉繡也苦思冥想,並且後者雖是修士,但心中的心跳卻隱隱加快,這很像是高人傳道,若從計先生這得到什麼指點,那絕對受益匪淺。
在思考過後,二人幾乎都有了一些答案,直接開口道。
「棋子、棋盤?」「下棋人,以及雙方的棋藝?」
計緣笑了笑。
「你們說的都對,但最重要的……是這棋局的規則!」
計緣看看這洞天天地。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聖賢知人性,立規則以束之,王權之輩借聖賢之理,細化為法度,施以暴嚇,依之管轄萬民,雖有為利往,卻也算是保護了萬民。而規則不僅適用人道,也適用萬物,便是這片天地也是如此。」
說話間,計緣伸出手往前虛點,在棋盤上點出一個個「星位」,隨後又隱約棋路顯現,隨後整個棋盤又逐漸淡去,熒光消散在眼前。
阿澤愣愣地看著,忽然又問道。
「可是我們明明有國家也有規則,為什麼村里人還會被殺害,為什麼還有別的國家會來攻打我們?」
「這個嘛,或許是規則維護不當,或者是規則本就錯誤,再或者……是這規則的格局小了吧!」
在回答兩人疑惑的時刻,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跨越了大段大段的路途,等阿澤和晉繡反應過來的時候,腳下的道路不再雜草叢生荒蕪不堪,遠方更是已經出現了綠意遍布的農田,這時候,計緣的腳步才慢了下來。
約莫又走了一刻鐘,三人終於見到了新的活人,那是一個正在田地里忙著拔出雜草的老農,穿著粗布帶著斗笠,一把鋤頭扛在肩上,彎腰伸手一顆顆將田地里的雜草連根拔起後丟到路邊。
計緣能感覺到,看到活人的阿澤明顯輕輕舒出一口氣。
那邊老農直起身,看到路邊經過的三人,見他們衣著整齊得體,看著不像是貧苦人家的人,沒有出聲搭話,只是心中不免想著這三個看著嬌貴的人怎麼來的,也不怕在這不太平的年頭被劫了?
老農不說話,倒是計緣停下腳步開口了。
「這位老丈,前頭該是北嶺郡城了吧?」
「噢噢,是是是,過了北山嶺就是郡城了,不過這年頭不太平,要過北山嶺,三位還是去附近鎮子等一陣,人多了一起結伴上路好點。」
老農瞅了瞅計緣等人身後的路,不見什麼車馬相隨,再看看前頭,道路延展到遠方。
「呃,三位是從何處來的啊?」
阿澤稍顯激動地立刻回答。
「我們從山南那邊來的,那邊有幾個村子,我家住廟洞村,老伯您聽過麼,您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那邊的人逃難過來的?」
阿澤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期盼,之前晉繡姐姐告訴他,遇上兵災,未必就只有他們五個夥伴逃了,他們能躲,別人也行,說不準就有人逃走了,沒進擎天山就是逃往其他地方了。
「山南?」
這塊區域靠近擎天山脈,即便不算擎天山那邊,百姓生息之地也有許多山丘所隔,鄉人就零星分布在這些地方,地廣人稀就是這邊的真實寫照。但一些個地名稱呼和道路當地人都是知道的,老農下意識望向偏南方向,再看看今天這大陰天的,像是想到什麼,身子都抖了一下,面色也有些不對了。
「呃……那,那倒是不曾見過……我,我還有活要干,還有活要干。」
說著就埋頭照顧田地了,並且速度快了不少,離開路邊的位置,身子更是好似埋入田地的莊稼內部了。
「老伯……」
阿澤還想說話,計緣對他搖了搖頭。
「那老丈你忙,我們告辭了!」
計緣淺淺行了一禮,帶著兩人北山嶺的方向快步離去。
當聽不到腳步聲了,忙著在地里拔草的老農才小心地從莊稼叢中直起身來,但前後卻都望不到計緣三人,把視線拉遠,才見到北面道路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