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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固然是每日相互給對方洗腦,可實際上,彼此卻總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你看,佛學在大食人那裡,為何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根本緣故,在於大食人的兇殘,好殺成性。可倘若我們的刀子比他們更鋒利,將來才可將佛學傳入。你也算是高僧,可在大食,還不是被抓進死牢裡,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所以你整日說什麼慈悲為懷,放下屠刀。這話就很不對了,沒有我正雷叔的刀子,他們肯放下屠刀?可見世間的一切學問和教法,都是依靠堅船利炮來傳播的,倘若只一句阿彌陀佛,不過是空談而已,空談誤人啊。因而我倒是以為,這真經算是找到了。」
玄奘和尚不聽。
可見陳愛香不吭聲了,便又不禁道:「願聞其詳。」
陳愛香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便高興地笑了笑,咧嘴道:「你想沒想過,這真經的本質在於什麼呢?其實就是要先拿起屠刀,若沒有屠刀,怎麼弘揚佛法呢?弘揚佛法,並非是讓自己放下武器,而是勸誡別人放下武器,如此一來,他們便成了牛羊,從此便肯順服了。因而……這阿彌陀佛,是虎狼們對牛羊們說的,讓他們忍受今生之苦,不要反抗,也不要抱怨。可是拿著刀的人,他們的子子孫孫,都握著利器,永遠都是人上之人,只可憐那些王八念經的傢伙們,卻是世世代代都只能念經,子子孫孫都被拿刀的人奴役。因而我思來想去,和尚你還是有用的,我們陳家把刀握好了,你就專門帶著你的徒子徒孫們,給別人弘揚佛法去,誰要是敢禁你的口,你放心,我們陳家會為你出頭。可有一條,你不能給陳家人弘揚這個,我兒子若是敢信這個,我一巴掌抽死他。」
玄奘和尚覺得噁心,這陳愛香真如佛祖給自己下的心魔,每一句話都帶著一股世俗氣,玄奘和尚便又對他愛理不理。
陳愛香卻是自得其樂:「我回去之後,要編寫一部書,便專講自己的心得體悟,將來將這書當做家訓,便是要告訴咱們陳家的子孫,永不受你們這些和尚的蒙蔽,當然,和尚你也別放在心上,我們結伴同行了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我的意思是,我這書的主旨,並非是針對你家的佛學,我針對的是天下所有的學問,管他娘的是佛也好,是道也罷,還是那在君士坦丁堡還是巴格達的那些神神鬼鬼,俺要告訴他們,這些統統都是教人順從的東西,別人可以學,陳家不能學,陳家只信奉自己身上傍著的利器。」
玄奘和尚便搖搖頭道:「施主已入魔了。」
陳愛香卻是樂了:「你看你這和尚,難怪取不到真經,怎麼和那君士坦丁堡里和巴格達的教士都是一副德行,但凡只要不篤信你的,便是入了魔,是卡費樂,這是什麼道理!」
玄奘和尚便垂下眼帘,不理他,繼續念經。
陳愛香忍不住嘆息:「這些經文,念來又有什麼用呢?罷罷罷,你又不理我,我尋我的正雷叔去。」
…………
此時,在太極宮裡。
張千正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紫薇殿外。
見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在裡頭說話,張千不敢打擾,便干站著。
只是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心裡不免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他卻不敢貿然入內的,於是索性在殿門前晃了晃。
果然,裡頭的李世民看到了外頭的動靜,便拉高聲音道:「是何人,進來。」
張千心裡才鬆了口氣,笑容可掬,躡手躡腳的入殿,而後躬身行了個禮,道:「奴見過陛下,見過娘娘,奴實在萬死,不該……」
李世民擺擺手打斷他道:好啦,別扯那麼多廢話!你故意在那晃蕩,不就是想讓朕看見嗎?說罷,何事?」
長孫皇后也看著張千,似乎因為李世民一下子戳中了張千的小動作,讓她禁不住會心一笑。
張千這才道:「陛下,大慈恩寺里佛祖的金身,已經重塑好了。過一些日子,將挑選吉日良辰,在大慈恩寺進行法會,吳王殿下與蜀王殿下也會親去。」
李世民一挑眉,似顯得有些不喜,而後道:「這兩個小子,正事不干,做的太過了。」
事實上,李世民的確不喜歡這樣,好端端的兩個皇子,成日和一群僧人廝混一起,這是李世民所不樂見的。
長孫皇后在一旁卻是褒獎道:「恪兒與愔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