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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富貴還是貧窮,她以後的命運改變不因自己,而是因別人而定。如果遇到一個窮人,會繼續貧窮,遇到大富大貴之人,則會隨之富貴。猶如水無常形風無常態一樣,飄蕩在天地之間,流向沙漠會枯竭,流向大海會浩瀚。風過虛空會消散,風過林間會激盪。
如果說先天大成之相是萬無其一的好命,那麼無底相也是萬無其一的水命。更進一步講,夏花如果跟對了人,而且她所跟的人認識到了她的重要性,充分利用她的無底相為他所用的話,他便如虎添翼,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求財,財源滾滾,求名,名揚天下。求權,權傾一時。
原因就在於無底相的人,對任何事情都有不可低估的推動作用,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就如水一樣,水可以利萬物而不爭,可以澆灌可以滋養萬物,卻也可以洪水泛濫,為害一方。是好是壞,就在於無底相的人為誰所用了。
施得真是好運氣,怎麼就平空撿了一個無底相的人為他所用?畢問天心中無比懊惱,為什麼他沒有搶在施得面前發現夏花的存在?原本以為他有了一個先天大成之相的元元,就已經是幸運之極了,沒想到,施得比他還幸運百倍。
畢問天一時被夏花的無底相所震驚,而夏花面相之中的偏財之運,就直接被他忽略了,在他看來,小小的偏財之運和無底相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當然,他並不知道的是,以施得的境界,此時還不知道夏花是無底相之人。
夏花注意到了畢問天向她投來的審視的目光,她不以為意,還特意朝畢問天嘻嘻一笑,做了一個鬼臉,心想施得也就是在老媽和滕有麗面前裝裝大師,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眼前的何子天和畢問天的賣想才是真正的大師之相,相信如果讓老媽和滕有麗見到何子天和畢問天的尊容,說不得會誠惶誠恐地五體投地。人啊,太容易被表象迷惑了,以為道風仙骨的人一定就是神仙,以為道貌岸然的騙子一定就是大師,就和開好車的人一定就是好人一樣,其實是謬論
畢問天不會想到夏花一瞬間由他的裝扮聯想到了騙子,如果讓他知道了,他肯定會無奈苦笑,其實現在,他就差不多想要苦笑了,這一次和何子天同行返回單城,原以為會打一個漂亮的反擊戰,不料出師不利,先是元元和紀度先後折戟沉沙,現在又讓他發現施得的陣營中居然有一個無底相之人,豈不是說他有意藉助元元的先天大成之相來打破他和何子天陣營的對立之勢的苦心白廢了?
這麼一想,畢問天哪裡還有心思再去審視碧悠和月清影的面相,儘管說來,碧悠和月清影他之前已經見過,也暗中為二人相過一次面,但人的面相和氣場不是一成不變,而是在時刻的變化之中,有時做一件善事會讓原本陰晦的運氣轉好,而做一件惡事,也會讓原來順利的運勢衰減。
還好畢問天沒有重新審視碧悠和月清影的面相,否則,他肯定還會大吃一驚。因為不管是碧悠還是月清影,二人的運勢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何爺,畢爺,請上樓。」施得見形勢至此,場外的較量已經落下帷幕,然後接下來就應該是面對面的論戰了。
何子天微一點頭,淡淡地看了畢問天一眼:「問天,請吧。」
畢問天轉身跟在何子天身後上樓,他還不忘沖在場的眾人點頭致意,場面上的事情做得十分到位,不欠缺一絲禮儀,也別說,大部分人還就吃畢問天這一套,認為畢問天比何子天更有人情味更高明。
由此可見,畢問天世外高人的形象完全是噱頭,是他用來入世用來欺世盜名的道具。
樓上的貴賓間,此時已經重新布置一新。原本是為迎接何爺一人,沒安排太多多餘的桌椅,不想不但多了畢問天,還多了一個元元一個紀度。遠來都是客,總不能將元元和紀度拒之門外,碧悠就又讓人多加了桌子和椅子。
一共其實一張八仙桌就可以完全容納,不過也不知是何爺的有意安排,還是畢問天也不想人多嘴雜,元元和紀度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張桌子之上,由月清影和夏花作陪,中間和施得幾人的桌子有屏風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