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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一撥人,秘密在背後掌控一切,操縱一切。
那麼絕不會放過侗山派。
這一點,也是林溪早就預料到了的。
順著隧道往裡走。
一直通往了山腹深處。
在這裡,林溪早已刻畫好了封絕陣法。
根本不懂修仙之道的武者們,除非直接將整個高達萬仞,橫跨數百里的侗山,全都給拔起來,否則無法察覺到,在山腹深處,還有人隱藏,並且秘密的窺視著一切。
再次打開水鏡術。
這一次,畫面的主角是林溪的『僕人』廖志芳。
此時的侗山派山巔,已經滿是屍體。
有人踏著血和火,披著斗篷,從陰影里走出來。
廖志芳站在祖師堂內,背負著雙手,滿頭花白的長髮,隨風而動。他看著歷代祖師的牌位,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又像是在懺悔。
「你們果然來了!」廖志芳背對著來人,用一幅早有預料的口吻說道。
那原本想要直接下手,殺死廖志芳的斗篷人似乎有些意外,他頓住了身形,隨後用無法辨認,仿佛兩塊鋼鐵摩擦時發出聲音的語調說道:「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廖志芳道:「何須有人告訴?你們做過的事情,你們存在的真實,總會有些痕跡的。」
「當年···我曾經見過蕭世離,他起初絕沒有那麼強。但是後來···他的出手,可怖可畏,已然如神如魔,卻絕不像人。」
「我很好奇,碰巧又意外發現,在定州城的許多茶館裡,都有特定的說書人,專門說他的故事。而世人皆知,蕭世離孤身一人,自從與他心心相印的那位碧螺姑娘死後,他便早已無牽無掛。誰還會特意替他去揚名呢?」
「所以,你在知道寥長歌有潛力後,你便刻意的培養了他,將他趕下山門,然後替他揚名立萬。」斗篷人接替廖志芳繼續說道。
廖志芳轉過身來,點了點頭道:「不錯!如今你們來了,也就說明,我的猜測沒有錯。這天地之間,一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是需要百姓之心意,方能調動的。得之可成真正的武道,重現上古輝煌。」
「哈哈哈···我等愚鈍,一直以為,那些古老典籍中,對上古武者的描述,是誇張和臆測,如今看來···真正的武道,是被人斬斷了!」
斗篷人冷聲道:「不錯!人人都說你廖志芳平庸無德,看來是天下人都看錯了你。」
「不過···你不該知道這麼多。如果你自然的顯露自己的才華,或許有機會位列宿位,成就真正的武道。而現在···你必須死。」
林溪在山腹之中,聽聞『宿位』一詞,臉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封鎖天地靈氣的是一張網。
而網上有結,每一個結,都是一張網必不可少的部分。
所以,那些受天地靈氣傾瀉灌注的人,他們既是『排洪』口,同時也是封鎖天地靈氣的節點。
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那張籠罩了天地靈氣,將它們封鎖在九霄和九幽之外的網,才能得以成型。
這就好比,一些規則不全的世界裡,存在著諸多神靈,調度規則,以全天道一般。
當然,神竊據天地權柄,多為私。
自然,在這個世界裡,某些武者占據結點,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宿位』,霸占了天地靈氣的使用權,也是為了一己之私。
「也就是說,想要被選為備選,占據宿位,就必須顯露能與之匹配的才華和本領。占據宿位的人本身,未必需要知道這件事的因果,卻要能夠承擔起,一個結點的重量···。」想到這裡,林溪明白為什麼在費冠卿身上的實驗會失敗了。
確實費冠卿很慘,費冠卿也很兇狠,費冠卿更是辣手無情,方方面面都朝著蕭世離看齊、靠攏。
但是費冠卿沒有顯露出強大的抗壓能力。
沒有顯露出自己獨有的才華和氣魄。
更沒有可以背負蒼天的勇氣。
所以,他沒有被選中,他是個失敗的實驗品。
「宿位嗎?」
「殺了我吧!或許···我侗山派的傳承,也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