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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同志也打趣起咱來了。胤祚嘿嘿一笑道:「嘿嘿,馬大人是上書房元老了,本王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皇阿瑪若是要怪罪下來,該先打板子的可不是本王。」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正樂呵間,胤礽一頭撞了進來,雖也滿臉是汗,手中的摺扇搖得飛快,但一身的明黃色褂子卻穿得一絲不苟,笑呵呵地問道:「六弟,馬大人,這都在樂些什麼,說來聽聽,也讓本王同樂一下如何?」
胤礽雖也是上書房大臣,可一向在整頓刑部事務,並沒有參與上書房大臣的輪值,即便是偶爾來暢春園也不過是來找康熙老爺子稟事,來了便走,從沒到上書房大臣輪值的澹寧居來過,今兒個突兀地闖進來倒也罷了,那身明黃色的褂子卻是刺眼得很,無他,胤礽如今雖是親王,卻並不是太子,按清制,明黃是皇帝、太子專用之色,親王、阿哥們最多只能著一條明黃帶子及一個明黃荷包,此等明黃褂子可是穿不得的,那是逾制。胤祚、馬齊都是城府極深之人,眼瞅著胤礽那得意的樣子就能猜到這明黃褂子必然是康熙老爺子賞的,面前這位是顯擺來了,可都不說破,只是各自起了身,笑呵呵地打了聲招呼。
馬齊倒也沒想得太多,胤祚卻是想得深了一層:胤礽奉命執掌刑部,到如今只怕是喝了老八的迷魂湯,自以為已然把握住了刑部,現如今是打算開始咬人了,心中不免一沉,笑著道:「二哥,今兒個怎地有空來澹寧居?有什麼事叫下人來吩咐一聲便是了,小弟一準辦理,這大熱的天,二哥可得防著暑。」
「呵呵。」胤礽毫不介意地笑了一下,搖著扇子自顧自地坐在了榻上,笑呵呵地道:「本王也是上書房大臣,這澹寧居自然是得來的,呵呵,今兒個二哥從皇阿瑪那兒得了個彩頭,心裡頭還真是有些子舒坦,這點熱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彩頭?嘿,不就是這身明黃褂子罷了,你小子還真以為一準能再次當上太子啊,娘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跑咱跟前顯擺個屁。胤祚心中雖是不怎麼看得慣老二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可臉上卻是笑得很可掬地道:「哦?恭喜二哥了,呵呵,不知二哥有何需要小弟效勞之處,儘管吩咐便是。」
胤礽故作瀟灑地搖著手中的摺扇,拉腔拉調地道:「六弟大才,這一點二哥是一早就知道的,哥哥呢,也就是個愚笨之人,能幫襯著為皇阿瑪盡點心也就是了,比不得六弟啊,嘿嘿。」
屁話,你小子本就是個庸才,跟咱比個屁,奶奶的,這貨跑這兒來扯這些沒營養的垃圾話搞什麼妖蛾子?胤祚心中疑心越來越大,可畢竟不是衝動之人,嘴裡頭瞎扯地應付著道:「二哥過譽了,小弟也就是個勞碌命,沒啥大能耐的,但凡皇阿瑪吩咐下來的事兒,小弟也就是忙著去做,最多就是個勤懇而已,當不得大才之名,呵呵,比起二哥來可是差得遠了,刑部里老大難的冤案,多少年了都沒人能理順,二哥一出馬,得,全擺平了,好叫小弟羨慕的。」
胤礽「刷」地一和手中的摺扇,面色嚴肅地道:「六弟這話,哥哥可是愛聽得緊,刑部的案子是不少,一幫混帳行子將我大清律法之公平根本攪成了個賊窩子,著實可惱得很。」
廢話,這小子究竟想說什麼來著?媽的,沒事幹就滾你媽的,到老子這瞎扯這些幹嗎,這點兒屁事咱早就知道了,用得著你小子來說?胤祚眼瞅著胤礽那張嚴肅的臉,心中歪膩透了,若不是不想在這會兒生是非早就調頭不理會這條瘋狗了。胤祚面色一正,客氣地說道:「二哥說得沒錯,小弟也有同感。」
胤礽轉了下眼珠子,原本嚴肅的面色突地一轉,笑呵呵地道:「六弟能明白二哥的苦心就好,二哥呢,這幾天接到一樁案子,跟六弟也有些子瓜葛,原還擔心這六弟會跟二哥鬧生分,難得六弟不見外,二哥也就放心了。」
操你媽的老二,你小子想幹嗎?這就打算跟咱翻臉了,好啊,那就別怪老子手狠,娘的,還真當老子是凱子啊。胤祚心中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面色一沉,冷冷地說道:「二哥有事不妨明說,小弟向來行得正,倒也不怕影子歪。」
胤祚有多大勢力別人不清楚,胤礽還是知道的,眼瞅著胤祚變了臉,心中不免有些發虛——別看他這會兒聖眷正隆,手中也有了點實力,可真要跟胤祚玩命,他還遠遠不是對手,忙笑著道:「六弟莫急,這事兒是這樣的:六弟門下有個奴才叫何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