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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雖然多是清淡的素食,卻樣樣精緻,看起來就很可口。
龍小妹驚喜又感動,坐下來大快朵頤。堂堂男兒卻甘願為妻洗手做羹湯,這愛心餐吃得她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幸福啊幸福,這就是幸福的味道啊!他的一嗔一笑,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她的幸福!她要多吃點兒!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薛容好笑的伸手替她拭去唇邊的湯汁。
她傻呼呼的吃相一如從前,叫他好生心疼。因為所有那笑是她強忍著心頭的痛展現給他的。她不要他難過。他,又何嘗不是這樣?
若現在有人問他是愛花未央還是愛龍小妹,他絕對會不毫不猶豫的說:龍小妹。
若說花未央是他年少時的悸動,而龍小妹,便是他餘生的企盼。兩者已經沒有了可比性。
世上女子,惟有她用自己的生命來愛他。
豈可辜負?豈可辜負?
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他們要抓緊時間的幸福。
「容哥哥,真好吃!」
「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做!」
「那怎麼行?你的手是看病的手,這等粗活還是讓下人們干吧!」龍小妹一邊吃一邊說,臉上笑著,心裡卻暗暗驚異——容哥哥似乎有些反常,不人進昨晚聽到什麼了吧?
「反正我在這裡閒著也無聊,眼下照顧你和孩子就是最大的事。」薛容捉住她的手,濃濃笑意配上溫言細語,讓人舒服如沐春風。
他在青城成天就是看書陪她,想想挺無聊的。龍小妹信以為真,不再追問。
龍應天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夫妻其樂融融的吃著早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幸福四漏。他不禁羞愧的低了下頭,告訴下人他在母親墳前等她便走了。
龍氏的陵墓就建在龍府的後山,被打整得乾淨整潔的山坡上林立著幾十個墳冢,按照輩份一排排排下來,像一個倒立的三角形數輩減少著數量。至父親之一輩,不過四棺而已。除了父親母親,還有大伯夫婦。大伯夫婦沒有子嗣,那一脈算是斷掉了,早年他還一直感嘆,沒想到如今輪到他了。想到這裡最後剩下的不過他和妹妹兩人,心頭一陣淒涼。
六月,正是六月雪盛開的時節。母親墳頭落了無數白色的花瓣,細碎如雪,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他親手栽下的,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如今看來,只覺得心痛如刀絞。
六月霏霏飄端雪,猶記當年,物是人非。
「哥哥,你找我?」溫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龍應天回身看到挺著大肚的妹妹,淺淺點頭:「恩。」
「哥哥,你的頭髮……」龍小妹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過一夜之間,哥哥的頭髮怎麼就白了?
「無礙,只是頭髮而已。」龍應天無所謂的笑笑,斯文的臉上泛著溫和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龍小妹都以為又回到從前了。
龍小妹伸手自墳頭攏一把白色的小花瓣,一揚,便如飄雪一般:「娘的忌日已經過了,為什麼來這裡?」
「妹妹,是哥哥錯了。哥哥這就送你們回神醫谷,你快與魔解除契約吧!」龍應天低聲說,不難從語氣里聽出他的急切和糾結。
龍小妹呆了呆,沒想到哥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管怎麼我們都要為龍氏守住最後一條血脈!薛容醫術了得,你們再多做善事,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來不及了……」龍小妹苦笑著打斷哥哥的語無倫次。晶瑩的淚滾過絹秀的臉龐,「哥哥,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覺悟。已經來不及了啊……」
龍應天僵了一下,千般自責萬般惱一齊湧上心頭:「妹妹,對不起……」
事到如今,說這個還有用嗎?龍小妹的淚落得更凶了。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有換來原諒的啊!
「妹妹你告訴我,究竟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哥哥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龍應天紅著眼眶問。
「沒有辦法。」龍小妹搖搖頭,淚雨紛飛,「哥哥,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一切已成定局,我不怪你。因為這是我們兄妹無法逃開的宿命。我只請你,等我生下這孩子便讓薛容帶走他,讓他們去過平淡安穩的生活,不要再像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