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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髓劍精純純粹,只因你並無天命之火可以錘鍊!」
張翼軫見畢方這般模樣,正要猶豫是否收回聲風劍的萬火之精,卻見畢方猛然站起,沖張翼軫施了一禮,說道:「小友,畢方比劍認輸!」
說完,也不理會張翼軫,又轉身坐在原位,愣神發呆,神色黯然。
張翼軫見畢方主動認輸,心意一動收回萬火之精,隨即身形一閃便又來到畢方跟前,也不客氣,坐定之後開口便問:「敢問前輩,方才明明還未分出勝負,為何主動撒劍認輸?另外,為何前輩手中地木髓劍可變換劍身,而在下的聲風劍卻是不能?」
畢方一臉沮喪之色,答道:「我與你比劍,只是比試誰地木髓劍錘鍊得更加精純。方才一比之下,我的木髓劍日夜得木髓浸泡,還是無法斬斷你手中之劍!其實一碰之下你的木髓劍完好無損,我便已經輸了。只是心中一時氣憤不平,才以元木之力逼你棄劍,不想你倒也聰明,以土性化解。隨後久戰不下,我不得已動用控木之術困你,便已是盛怒之下違背了比劍本意……輸便輸了,何必執念,想不到我還是著了相了,哈哈!」
畢方自嘲地笑了幾聲,便又低頭不語,也不知想些什麼。張翼軫卻是聽了不免愕然,這畢方倒也實在,竟將心中想法如實說出。不料他竟有將聲風劍斬斷之心,幸虧聲風劍倒也結實,若真萬一不幸被畢方斬斷,若無萬火之精相助,倒還真不知該如何對付畢方出神入化的控木之術。
這般一想,只覺背後冷氣直冒。
好在畢方只是低頭片刻,隨後又抬頭說道:「這木髓劍,天上地下倒也有幾把,你手中這把雖不敢說是位居首位,至少也是中上之質。其實這木髓劍,初成之時卻是青翠碧綠的劍身,並非這般木炭之色。」
「不過木性本軟,即便木髓是木之精華,也難脫木之本性。是以初成之時的木髓劍,劍身如青綠樹葉之色,卻柔軟如藤,若不以天火淬練,既無劍之銳氣,更無劍意。」
「若以天火淬練,去其木性柔軟之意,添加火性暴烈之性,兩相融合,木髓劍才得成形。此時劍身便可隨意在晶瑩和木炭之間轉化。若晶瑩之時,劍意最盛。若呈木炭之色時,木性最旺。不過你的木髓劍雖說得天命之火相助,理應平常之時也呈晶瑩之色,為何一直呈現木炭之色?且你體內並無木之靈性,無法喚醒木髓劍劍內木性,倒也是咄咄怪事!」
張翼軫眼下對聲風劍的來歷雖也好奇,但還是以尋找傾穎等人為首要之事,當下話題一轉,問道:「這……我也不知,一直以為木髓劍本是木炭之色,倒也並未在意,此事先略過不提,不知前輩可有法書尋到我的幾位朋友?」
畢方狐疑地看了幾眼張翼軫,不滿地說道:「不就是一個龍女,一個木石化形,還有一名修為雜亂不純地凡人麼,區區幾人性命,哪裡有一把木髓劍來得珍貴,何急之有?」
張翼軫一聽立時臉色大變,冷冷說道:「在我眼中,這幾人性命每人都遠比一把木髓劍來得珍貴無數!木髓劍再是稀少,也不過是死物罷了,怎可與人命相比?莫非在前輩眼中,這漫山遍野地草木,都不如你手中這把木髓劍寶貴不成?」
畢方卻是滿臉愕然之色,點頭應道:「自然是了,這些草木不過是一些初具一絲靈性的低等木靈,若我需要之時,片刻之間便可將爾等毀去,也可動念之間便又生滿山谷。與千難萬難才可得來地木髓劍相比,這些下等的生靈不值一提。即便是你的幾位朋友,雖說也有神女,但世間神女何止萬千,而木髓劍天上地下也難有幾把,怎可相比?」
聽了這番理論,張翼軫怒極反笑,冷笑連連,說道:「先前我還以為世人所說草木無情不過虛指,如今一看,倒也屬實。不知這山谷之中一眾草木聽聞此言,不知還會對你這位萬木所生的靈獸心存敬意麼?」
畢方聞言猛然仰天哈哈大笑,笑聲未落,右手遙遙一指一株通天大樹,手指微屈,只見高入雲端的巨樹如同一枝被輕風吹彎的樹枝一般,咔嚓嚓一聲巨響,竟是從中折斷,呼嘯之間,大如天空的樹冠從雲中跌落,以鋪天蓋地之勢朝二人所坐之處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