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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雙方都仿佛陷入了無邊的死寂之中,整片天地壓抑的令人窒息,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連像李言這種開始還悄悄的傳音問詢身邊人的低語,也僅僅是持續了十數息,便歸於了安靜。
只有遠處偶爾飛來的幾道光華,才給這片天地帶來一絲氣息,而後在一閃後就沒入了修士隊伍之中。
李言他們看著那名中年文士元嬰修士收了受傷修士後,絲毫不掩飾身上正在逐漸升騰的殺意,再看對面精神飽滿的中低階修士。
便猜測在剛才那如滅世的毀滅打擊後,對方應該只出動了元嬰期些修士,所以中低階修士並未有損傷。
反觀風涼山修士則是在毫無準備之下,被波及死亡了數百名之多。
而就在此時,李言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如同李言感應一樣敏銳的修士當然有不少,尤其是那些風涼山金丹修士。
他們忽然回頭望去,李言在感覺異常的剎那,立即也轉了過頭,只是他這一轉頭,整個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像被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一般。
因為就在他們身後五十里外,也就是曾經風涼山的後山,突然間密密麻麻的從地底冒出了數千修士。
領頭十二人身上氣息毫不掩飾的沖天而起,一股普天蓋地殺意滾滾而出,頓時,鐵血之氣充斥了李言他們的身心。
那是十二名元嬰修士,當間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和一身材精赤身大漢,二人身上氣息如淵似海,澎湃洶湧。
二人身上的氣息竟與前方的了緣和竹亂和墨骨三人相防,赫然也是二名元嬰後期大修士,只是那精赤上身的大漢身上妖氣衝天。
凡人界元嬰後期大修士全部降臨人間
萬丈高空處,一身鎧甲大漢,體如山嶽般雄偉的圖台面帶戲謔的看著對面三名修士。
「今日不知是誰真的不要走了?馬上我們就徹底的清算一下所有的積怨,想不到荒月大陸鼎鼎大名的『陰魔崖裂縫』就藏在風涼山中。
真的是好大的手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中是誰將風涼山、吞魔嶺、劍伏淵三處地方暗中已移了乾坤,這外人絲毫沒有覺得變化。
用這三處地方挪移來遮掩以前已然顯露位置的陰魔崖裂縫,這等改造天地的手段,除了你們幾位化神修士,這世間也是無人能做到了。」
圖台全身鎧甲精黑如墨,將整個魁梧身軀籠罩在內,只有頭盔處露出黝黑如鐵的皮膚,一雙環眼如同黑夜中兩盞巨燈,攝人心魄。
偉岸的身軀似遮蔽了半邊天邊一般,給人帶來了無與人倫比的壓迫感,此刻他心中也是暗呼一聲僥倖。
若非當初跨界而來,與族內有了約定,留了後手,現在還真的難以找到陰魔崖裂縫位置了。
萬尊者提供的陰魔裂縫位置,早已不存在了,這讓圖台數月來一直苦心尋找,直到今日與魔界約定的日期來到,他施展無上神通,這才感應到了一絲跨界滲出的魔氣,全力一擊後,果然出現了轉機。
與荒月大陸修士這般長久僵持,他們已是後力乏繼了,現在終是可以展開最後致命一擊。
而此刻,在圖台的周圍,還有三人懸空而立,三人分別站在南、北、東三位方位,將圖台半包半圍在了中間。
一僧二俗,僧人長的只有二十出頭模樣,一身簡單的粗布青灰色僧衣,五官有說不出的清秀之意,令人望之一眼,心中就會升起一片暖陽。
青年僧人左側是一名錦衣老者,老者一頭烏髮泛著幽光,膚色如金,一雙蒼眉如鷹隼飛天,直插雙鬢,蒼老面容上帶著無邊的傲氣,正陰沉的盯著圖台身後。
僧人右側是一青衫長袍中年儒生,中年儒生此刻正眯起雙眼,打量著對方,雙目深處似蘊萬劍深藏其內,目光流轉間,隱隱有劍嘯之聲,一身青衫隨之輕微擺動。
青年僧人聞言只是微微一笑。
「數月來,久聞圖台魔將大名,今日一見不過爾爾,我猜測如果不是你與魔界有了某種約定。
讓今日陰魔崖裂縫下突然出現了異狀,你也是毫無辦法感應到陰魔崖裂縫位置的。
包括你身後的這位化神後期的『大先生』也是如此,不知老衲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