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師徒關係在古時是一種很慎重的關係,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師父出了問題,徒弟可是要被連坐的。
在現代的時候這個關係被淡化了許多,但是在某些行業,師徒關係也是極其慎重的,就像是他們師門,只有徒弟或者同門之間才能在其看診的時候留下學習和參考,並不是他們師門守舊,而是中醫這個行當最忌諱的就是半懂不懂的人,稍有差池害的就是一條人命。
他們師門想要出師單獨行醫,除了現代社會要求的行醫資格證外,還要經過師門的考核,只有通過考核的人才能稱為醫者,若是沒通過考核就在外行醫的,下場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這個叫盈盈的既然能留在屋裡,甚至站在孫致絢的身邊,兩人的關係就可想而知了,最主要的是唐明遠知道他師叔的為人,責任心極重的大好人,若不是事關重要,師叔今天肯定會在這裡等著他的。
師叔會什麼也沒有交代?唐明遠可不相信,怕是再三叮囑又對自己的大徒弟很放心,這才離開的。可就是出了問題,負責登記的小王怎麼變成小張了?偏偏還把他攔在了外面,師叔救人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接電話,這一環一環的,說是意外疏忽也可以,說是故意給他下馬威也可以。
唐明遠開始也不確定,可是進來後看見孫致絢和這個盈盈的做派,倒是肯定了,一個唱白臉一個□□臉好大一場戲,哪怕不是孫致絢交代,也有孫致絢的示意在裡面,否則做徒弟的哪裡敢在師父就診的時候,直接厲聲訓斥旁人,謙和、友善可是他們師門的傳統。
不過轉念一想,唐明遠調整了下帽子,不被嫉妒的是蠢材,他這麼優秀被一些人針對是肯定的。
「這位是?」孫致絢可不知道唐明遠已經在心裡把他編排的一無是處,故作疑惑地問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偽君子喲!那眼角眉梢的嫉妒簡直不要太明顯。
唐明遠眼睛一彎笑道,「大師兄,師叔讓我來找你,說讓你招待我一下。」
孫致絢像是恍然大悟,「小師弟,你怎麼才來啊。」說著就起身也不管病人了,「我等你半天了。」
唐明遠比他更熱情,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因為我被關在門外進不來啊。」
孫致絢皺了下眉頭,心中思量唐明遠是不是在諷刺,可是看著他滿臉笑容又覺得不像,「怎麼會這樣?我特意交代了小王啊。」
「因為小王變成小張了,不過大師兄這樣把病人扔下不管,不太好吧。」唐明遠挑眉看了眼患者,患者雖然沒有開口,可是神色中也滿是緊張和忐忑。
那個患者趕緊擠出笑容說道,「沒事、沒事。」
孫致絢心中惱怒,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說道,「那行,小師弟你先坐下休息會,盈盈去給你師叔倒茶。」
盈盈說道,「等這個病人……」
「怕是這個病人也不願意你留下。」唐明遠把隨身的包放在一旁,找了個椅子舒舒服服坐下,因為這裡多病人,哪怕是熱天也是不能開空調的,不過屋中陰涼到不會讓人覺得燥熱,還有熟悉的藥香味,唐明遠整個人都舒展了,「順便給我洗幾個水果過來。」
這話一出,那個患者心中被打擾的怒氣完全消失了,甚至有些感激地看向了唐明遠。
盈盈卻是不服說道,「憑什麼?我一直是跟在師父身邊學習的。」
孫致絢心中卻不平靜,看向了唐明遠,中醫講究望聞聽切,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症狀;切;指摸脈象,如此一來確定患者的病情,他是在把脈的時候才確定這個患者的情況,可是唐明遠呢?只通過望就察覺了,這就是師父口中的差距嗎?孫致絢下頜一緊,他不信,他自幼跟在師父身邊學醫,怎麼會不如這個毛頭小子。
「盈盈,去給你師叔端茶。」孫致絢低頭掩蓋去臉上的情緒,深吸了口氣,這才說道,「我記得後廚煮了綠豆水,端些過來。」
盈盈這才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
等盈盈離開了,患者趕緊問道,「孫大夫,我還有治嗎?」並不是他諱疾忌醫或者看不起女醫生,實在是他病的尷尬,剛才就診的時候就覺得難以啟齒,可是好不容易排上的號,又怕惹了孫致絢不高興,不給他看了這才一直忍著。
孫致絢說道,「不過三十就已不舉,是先天不足,心氣不住下交於